苏柳氏皱了皱眉,“高攀虽说是高攀,可到底不是完璧之身啊!这点遗憾的很,倒是委屈了我的枫儿!”
“不委屈。”苏汉青扫了扫身上未曾有的灰尘,“哪怕是让我日日见到她,孩儿都会夜夜笑着醒!”
“她有那么好吗?”苏柳氏替自己的儿子叫屈,洁身自好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却有益于一个和离的,所以说是金贵之身,可女人始终是女人。
苏汉青明白他母亲为自己叫屈,修长的大掌抚上母亲的肩头,“我的娘,你知道你身上这身人人艳羡的衣裳哪里来的吗?”
“你给我买的呀?”苏柳氏说到这儿又是一脸的幸福,他的这个儿子格外的心细,常常的为她添着起居用品,包括衣裳头饰。
“那这件衣服就是她的杰作,常常每周推出新款,得需要看款式预定才能有的。”
刚刚还一脸幸福的苏柳氏听到这,伸手扒拉掉儿子肩头上的手,“你原来不是为娘买衣服,你是透过衣服去看人啊?”
苏汉青看着有些生气的母亲,望着他父亲努了努嘴,想让他父亲来哄哄。
苏家二老爷一歪头,一副人不是他气着的,居然是高高挂起。
萧景站在房上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了孤独的感觉。
这样的一种气氛挑起了他的心,昔日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曾经在他少年的时候也逗趣儿的说过,“翰文,你长大了记得娶妻呀!”
那时候十二岁的孩子很懵懂,拉着母亲的手不好意思的说我只要母亲,而实际上心里想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青梅竹马的人如今已不知魂归哪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躯壳,还是个不安分的躯壳,这才离开他的视线多长时间,眼线便频频爆料。
最初他听到的是怀孕的消息,让他一时真的举足无措,我说接下来再打探一番,却原来都是虚构的。
不知道是苏妤在虚构,还是什么人误解了?他认为对自己都不够好。毕竟要是妻子真的怀了孕与他还和了离,那这个孩子还能是他的吗?是不是要随了别人的姓氏?
想到这他心里格外的烦躁,等不到再去打探消息自己乘着夜色而来,结果看到苏府里边出来好多人。最初的时候淡墨不语没有任何的消息,可是一担各走各路话可就出来了,居然打上了那个鬼怪的主意。
萧景攥紧了拳头,谁都别想。只要那身体是他妤儿的,任何人都别想娶到。
萧景对这里也算是熟悉,毕竟先前来过几次,这次又刻意问了苏妤所在的位置,明路明确的告诉他在兰轩阁,以前大长公主居住的地方,是个格外幽静的地方。
来到这里果不其然,不过轻轻的动作惊动了一个人,看着是熟人对方也没言语,示意了一下屋里人已经躺下,变找了个借口支走了里边侍奉的丫头,让某位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内。
此时的苏妤躺在牙床之上,古朴高档的牙床浮雕螭虎雕工精美。是繁缛多致富丽堂皇,玲珑剔透中不失恢宏,浑然大气中布满华丽。
月亮门中遮掩着绣工绝伦的帷幔,不知这里边是不是没有睡好,偶尔帷幔会动一下。
“酒醉夜未阑,几回颠倒枕。睡不着起来说说话吧?”萧景直接坐在了牙床旁边的象牙凳上,翘着二郎腿如坐在自己的屋里。
苏妤颠来倒去的还真就睡不着,酒喝多了本来就是想买个醉,醉得一塌糊涂醉的昏天黑地,醉的五脏六腑能找个熨帖的地儿,可喝下去的时候是舒爽的,如今越发的火烧火燎,身上如同在火云里打滚。
能暂时忘却那个不爽的问题,可偏偏压制不住心事,脑袋比没喝酒的时候还清醒,压起了葫芦掀起了瓢,一股脑的问题又来了。
果然白捡的东西不好得,想当初怎么就迷迷糊糊的进来了?此时想想……后悔么?应该是不后悔的,谁看了命不要去钻一张狗皮,那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吗?
所以说有失就有得,烦恼就烦恼吧!毕竟带着思想的就有烦恼,只要自己掀过了这一页,应该还能找到光辉灿烂的日子。
苏妤想着就翻了个身,顺手扯着帷幔晃了晃,更好的织布技术原来在这里,彩锦啊,哪怕是个深深的咖色都遮不住光芒,透气性好的一点都不发闷。
苏妤这里刚赞赏了一下,结果不发闷的帷幔把外边的话清楚的传了进来。熟悉的声音透着讽刺,身影笔直的印在帷幔上。
苏妤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有事?”
“有事。”萧景隔着帷幔,更加讽刺的说道:“没想到你这般的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刚进了苏府几个时辰啊,变引的马蜂围着你转,还真是本事!”
苏妤笔直了身子,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咬牙切齿的蹦出话来。
“萧景,你今晚吃屎了吗?”
萧景在外边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通过声音知道她生气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景哗的一下打开帷幔,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他邪魅的说道:“你别想拿着妤儿上好的仪容去勾引,若是敢脏了她的身子,我要你的命!”
万根的针芒都比不上他话语来的刺痛。
苏妤胸口一个劲儿的起伏着,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有。
而实际上她也说不出半点的话,哪怕嘴是紧紧的闭着,牙打腮帮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脑子搅动着心神一阵恶心,就感觉胃里有东西要喷发出来,直接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