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大唐的商业我看不上,但有了经商之权,各家商队可以大唐治下畅行无阻,不受任何人盘问、盘剥,这样便可将物资贩卖出去,这个才是关键。”窦轨也是商业权的受益者,更知道独孤氏也是如此,所以他并不担心独孤澄会拒绝
“窦公决定怎么分摊?”
独孤澄确实动心了。
以往只能尽情贩卖荆州物资,巴蜀的只能供给李唐朝廷使用,这已经让独孤氏大赚特赚,李渊现在将物产丰富的巴蜀解禁了,也就是说,独孤氏囤积在巴蜀的物资可以换到更多财富,这由不得他不动心。
“我是这么想的!”窦轨见独孤澄的抵触情绪不像刚才那么强烈了,趁热打铁的说道:“我想把这钱粮分成一百份,每一份是两万石粮食和一万贯,铜钱不够,可以拿等值黄金代替。巴蜀商业同样也会划成百份。认购的份数越多,获得的商业经营权就越大。我窦氏决定认购二十份,也就是拿出四十万石糖分和二十万贯钱,另外捐粮十万石、钱五万贯,以帮朝廷度过难关。”
独孤澄闻言吃惊,窦氏这一回下的本钱真够大的。
虽然以前捐赠数额也多,但从没这么慷慨过,这里除了巴蜀商权所存在的巨大诱惑,肯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窦轨现在还在等他答复,便立即收回心神,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吧!我独孤认购、捐赠数目也和跟窦氏一样。”
“还有六十份需要分配,我就不多留了。”窦轨心知独孤澄对自己心有隔阂,且急着要跟居于幕后的老家主独孤整商议,便起身告辞离去。
果然不出窦轨所料。
将窦轨送出门外的独孤澄便快速回府,与独孤澄商议,从某种程度上说,决断独孤氏命运的大权还在独孤整之手,倒不是说独孤澄害怕他的叔父,而是叔父钻营一生,其阅历实非自己能及。
听完独孤澄表述,独孤整思索良久,冷冷的说道:“这应该是李渊的离间之策,无非是害怕关陇贵族拧成一股,动摇他的皇权。至于窦氏这么热心,原因无外乎三点,首先,窦轨想当关陇领袖,可是单凭他一脉之力,压制不住我们独孤派,所以借李渊之势而为;其次、窦氏与杨侗无亲无故,即便杨侗以后接纳窦氏,也不会得到多少权利,索性以孤注一掷之法全部押在李渊身上,李渊赢了,窦氏便是最大功臣、前途无量,李渊输了的话,窦氏在隋朝那边的地位没有丝毫变化;”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隋二朝都惨遭关陇贵族背叛过,说是臭名远扬亦不为过,杨侗一旦统一天下,眨眼之间就能让关陇贵族灰飞烟灭,他对天下有着绝对掌控的实力,不需要向任何一家妥协,任何一个强大关陇门阀,他都不允许存在,谁强势谁就会死。窦氏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开手脚一搏,窦氏越惨,杨侗越放心。”
“叔父,窦氏已经找到了方式方法,我们呢?难道也和窦氏一样,自我削弱?”
“这路子,与隋朝没有多大关系的窦氏可以走,哪怕跟着李渊走到死亡,也会博得忠臣之名。我们却不行……”独孤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们和萧瑀面临的问题一样,两家是杨广最信任的家族,可两家都背叛了。如果我们跟着李渊一路黑到底,只会彻底激怒杨侗,落得灭族的下场…”
独孤澄默默点头,叔父的深谋远虑令自愧不如,独孤整见他眼中深怀忧虑,便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杨侗既然开了口,可见世家门阀对他还有用。”
独孤澄想了想,问道:“我们能有什么用?”
“隋朝文武百官,以皇族和关东豪强为主,他需要第三、第四、第五方势力以平衡,否则杨侗的朝廷就不会稳定,只要我们不像以前那么强势,处于他的绝对掌控之中,他就能够接受我们。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让杨侗不再那么强势,利用李渊、李密二手将他的实力削弱到极致,一旦弱了下去,什么都好谈了。”
“杨侗太强了,二李恐怕估计很难做到这一点!”
“我已经在渤海埋下一枚棋子,并发展到几千名郡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独孤整摇了摇头,苦笑道:“杨侗为了剿匪,将冀州郡兵全部抽到南方,负责剿灭各个山寨,现在被裴仁基分到何地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取得联系了。不过好在杨侗并没发现这颗棋子,可以重新发展壮大,等战争到了关键时刻,这将成为一支毒匕,说不定还能改变战局。”
独孤澄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叔父实在太疯狂了,难道不知事情泄露出去,会彻底激怒杨侗吗?
“放心吧!”独孤整明白侄子担心什么,得意一笑道:“这颗棋子连他的主人都不知道,不会影响到家族的。”
“侄儿明白了。”独孤澄苦笑道。
“你现在做两件事。”
“请叔父吩咐。”
“听说李密在江南不得人心,他苦于粮食不足,却又不敢得罪江南士族,生怕大家造反。你让人去找李密,并告诉他,在江都宁海县有五座大庄园,每座庄园各有粮食五六万石和很多铜钱,让他放心搬运。”
独孤整取出一份地图,交给了独孤澄,“这是五座庄园地图,你务必让可信之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