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你将车子开远一些，安静等着就好，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是，小姐。”小高将车子退了几百米外，天空挂着的月亮一点点消散，远处的沟渠里传来一阵阵蛙鸣。
他回头看了眼乔伊，女孩半个身子都靠在后座上，脸色苍白晦暗，原本自己过来公司守着就好，她却偏也要跟过来，过来却又不进公司里面，也不知如此跟踪乔老板到底要做什么，他最近心中也变得愈发不安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两人就醒了，街道上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买早餐的商贩，蒸腾的热气里飘散出一阵阵的叫人流口水的香气。
小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是一阵心疼，昨天到现在，她就吃了那么一小碗粥，这样熬着身体可怎么撑得住。
“你快去白家外面看看！”
“小姐别急，我早就安排好了人，白家并非寻常人家，我们若是贸贸然过去恐怕会被发现。所以昨夜我偷偷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弟兄，一早就在门外守着，你放心，一有消息他们立马过来告诉我。”
乔伊勉强扯出些笑意看着他，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觉得你有做丐帮帮主的潜力，很聪明！”
乞丐头？
小高想了想，断然摇了摇头，乞丐头多辛苦，他可不想那么累！
“小姐，这包子和粥，你先凑合吃些吧！”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乔伊摇了摇头，仍旧半躺在后座上，拉过旁边一件灰色大衣，半盖在身上。
“赏点钱吧，赏点钱吧……”这空挡里，外面的乞讨声越发大了。
乔伊猛地坐直了身子，将乞丐叫了过来，小高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放了进去，两人低头耳语了几句，听起来倒像是在对暗号，乔伊从头至尾只捕捉到零星的几个短语。
“乌鸦，麻雀，院子。”乞丐的声音微不可闻。
乔伊手里握着杯热豆浆，拢好身上的衣服，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下一秒车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乔伊条件反射一拳打过去，被那人轻松躲过。
“你又跟踪我？”
白秋展笑着拉开车门，利索蹿到车上。
“这是蟹黄包，我听小高说，你早餐最爱吃这家的，所以给你带过来了。”他晃了晃右手，将盒饭放到她面前，左手顺势带上了车门。
“这个，我以前，的确挺爱吃的，可是，如今不怎么爱吃了。”
白秋展面色惊诧将包子丢给了小高，摸了摸鼻头，悻悻道，“女孩子都这么善变，可真是难伺候！”
“唔，你干嘛？”
“老八说，女孩子口是心非的时候比较多，不过你说不喜欢，我就当你是不喜欢了。你不喜欢吃包子，那不如喝口粥。”他动作一气呵成，右手揭开饭盒，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是她熟悉的那个味道。
“这粥，是我亲手熬得，你若是敢吐出来，下次训练多半个时辰。”他说着又强喂了她一口粥，气势汹汹命令道。
乔伊干瞪眼看着他，咕咚一声吃了下去，软软糯糯，果然比外面的好吃，这么好吃的粥，她犯不着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呀。
说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吃到他亲手做的粥。
“二爷，只会做粥么？”
“呃，那你还想吃什么？不过，我从来不轻易给别人做饭的。”他说着又喂了她一口，面上一派得意。
乔伊觉得这清晨的光莫名就有些晃眼，或是这人的光芒太过耀眼，她的心不自觉地又乱了节奏。
她连忙伸手将饭盒接了过来，背过身子，“我自己吃，我自己吃，你这个老大还真是闲，天天都能碰到你！”
“乔家出事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白秋展声音低沉，目光里透着关切。
“凉拌呗，我一个弱质女流，还能怎么办？”她眨巴眨巴眼睛，“我本来准备去求求二爷，如果你肯出手，肯定是没问题啦！”
“这次的事情比你想的复杂，军火失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不能帮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右手擦掉她嘴角的一颗米粒，“帮你就是在害你。”
乔伊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整个脸慢慢地又明亮起来。
这个人，果然不是坏人，但凡他们一拿到军火，立马警署的人就会将他们关进大牢。
“你爹进去那么久，你怎么还有工夫在这儿发呆？”白秋展将豆浆丢回小高手里，“你下去打电话给郝大仁，让他派人守在乔家附近，但凡任何车辆靠近，都要仔细搜查一遍。”
她苦笑了两下，伸手喂了他一口粥，甜甜道，“二爷，你可真是厉害！”
白秋展也不嫌弃就着她的勺子吃了，一脸满足笑了笑，斜靠在车上，“这上面睡了两天，难受吗？”
“难受！”
“以后还有更难受的事情等着你，乔家船行恐怕保不住了！”
“我知道。”
“你难受吗？”
“不难受，而且有点开心。”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笑得真够难看。”
不到半个时辰，乔白杨就从白家走了出来，乔伊又跟着乔白杨一路到了医院，这时候不过早晨9点，医院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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