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然没有跟着廖小方入内,因为他替廖小方算了一卦,没算出横死之兆。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李寂然认为幕后者如果要谋划这栋小楼,必定不会再害死人了,否则就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果然,一个时辰不到,李寂然就看见廖小方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丢了出来,他扑倒在地,陷入昏迷。李寂然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还行,跳动有力,估计躺一会就没事。

趁小楼的门尚未关闭,李寂然低头一揽衣角,快速钻了进去。黑暗之中,李寂然看到的自是与廖小方所见不同,他视线所及,是挺正常的底楼客厅。

不过在客厅中央,悄无声息地站着五个鬼魂,分别是两位老人,一对男女夫妻,外加一个脑袋挺大的小男孩。

他们俱被五根细小的锁链锁住了腰,而这五根锁链的另一头,则沿着楼梯,穿到楼上。

暂不理睬这五个被人控制的可怜鬼魂,李寂然迈步上楼。他隐着身,一直走到三楼楼顶。

五根细锁链也汇聚于此,它们分别连系到一个人的左手五指。这人是一位面目阴寒的青年,他跌坐三楼屋顶正中,身下还用黄色颜料涂了一个圆圈。

黄巾教的简易法坛?李寂然微微颔首。小楼邪气凛然的原因他终于明白了缘由,还是黄巾教在捣鬼啊。仰望头顶丝丝血红的月亮,李寂然掐指推算,又推算出这栋小楼应该是最适宜接取八月十五的帝流浆所在,所以才被黄巾教看中。

算来八月十五还有几天,李寂然不欲这个时候打草惊蛇。毕竟现在破坏了这处法坛,以黄巾教的个性,肯定会赶在八月十五前再建一处,那样或许又有无辜者遭殃。

李寂然缓缓退回楼下,站在五个鬼魂身前,叹一口气,他伸手在每根锁链上摸了摸,又附耳老婆婆的鬼魂,对她悄然说了几句话。

然后不再停留,李寂然转身推开门离去,反手关门之际,他看到老婆婆的鬼魂眼中流出两行泪水。

……

第二天,李寂然睡醒,出租屋檐下的野菊花开的愈发灿烂,一些生长较快的枝叶甚至探入窗内,伸到了他的床前。

李寂然起床,他泡了两杯茶,端到野菊花旁边,自取了一杯饮用,另一杯却任由它放凉。

晨风拂面,菊香悠长,李寂然饮着早茶,饮到惬意之际,傅远带着那对双胞胎姐妹竟然又来了,而且不是开车,是步行来的。

傅远走得气喘吁吁,看到李寂然放在野菊花畔的凉茶,伸手就要端起来喝。

李寂然一抬手,飞快打中傅远的手背。“放下!这是别人的茶,要喝你自己进屋倒。”李寂然对傅远说。

“别人?这儿根本没有人嘛。”傅远盯着野菊花周围猛瞧,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不过接受上次自己也看不见和尚的教训,他还是疑神疑鬼地向身后双胞胎姐妹确认:“那鬼和尚是不是坐在这儿?”

双胞胎姐妹一起摇头,她们指着马路对面的梅树,脆生生回答傅远:“黑和尚还坐在树下。”

停顿了一下,她们又齐声惊叹:“和尚的身体在发光,好有趣!”

确认了野菊花周围真的没人,傅远痞懒地伸手又要去端那杯凉茶,“李哥,我确实渴极了,让我喝一口先。”

李寂然这次没拦他,但檐下的野菊花被风一吹,一条长枝顶端的花朵突然下垂,好巧不巧,正好落进了那杯凉茶之中……

傅远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他看了看泡在凉茶中的野菊花,又看了看李寂然。

李寂然摊手,表示与己无关。傅远讪讪收回手,只好自己进屋去倒茶水。

等傅远倒好茶,端出来时,他看到花枝垂入的那杯凉茶,正诡异地一点点地变少,仿佛真有一位透明的人在饮用。

同时傅远听见李寂然口里还在絮叨:“东篱兄,你这饮茶的手段,果然高明!”

……

傅远来找李寂然,当然不可能就是为了喝一杯茶。喘息均匀,他说出来意,原来是想邀请李寂然帮忙捉一个妖。

傅远拉过双胞胎姐妹俩介绍,说她们也姓傅,姐姐叫傅蓁蓁,妹妹叫傅箐箐,都是自家亲戚。而他拜托李寂然捉的妖,就一直住在姐妹俩家中的花园里,小时候姐妹俩不懂事,还经常与它一起玩耍。

后来长大了,知道它是妖,但因为友情还在,内心也并不排斥,只是要学习,与它玩耍的时间逐渐变少。

那时它还是正常的,没有影响姐妹俩的生活。直到姐妹俩成年各自谈了恋爱,彻底冷落了它。它才终于生气了,并且开始捣乱。

它变化成姐妹俩的模样,与姐妹俩的恋人约会,故意使坏。成功破坏姐妹俩的恋情后,它大约觉得这样很好玩,便越发地乐此不疲,变本加厉。

它总是变成姐妹俩其中之一,与另一人逛街聊天。它伪装的很好,姐妹俩谁也没办法识破。

天长日久,这给姐妹俩的生活带来了很多困惑。

“所以你们想我捉住它?”听完介绍的李寂然问姐妹俩:“然后呢?是杀了它还是关押它一辈子?”

“这两者都太残忍了!”姐妹俩一起摇头,接下去她们却有了分歧,一个说:“你吓唬一下它,让它不再恶作剧就可以了。”

另一个却说:“听傅远讲你有一座梅花镇,他的姑姑就住在里面,不如让它也住进梅花镇吧。”

两人意见不一,李寂然看了看姐妹俩,又看了看傅远,问傅远道:“究竟该听谁的?”

傅远皱着眉头,一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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