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做法惊醒了在场的梦中人,其他人纷纷获得了启发,争相效仿,各种奇思妙想在当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哎呀,哎呀呀呀……我肚子痛,对不住了各位!我先上个茅房。”
“待会儿要见客,约定的时辰要到了。”
“我炼制的丹药快起炉了!……”
……
花样百出的脱身借口先后冒出,众人争先恐后摆出自己的下台阶后,自然不敢继续耽搁片刻,一个个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血棠冷眼睨视着他们不经意流露的狼狈姿态,这些人内心的慌乱可谓是她有意一手促成的,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你们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留下来喝杯水酒不好吗?”
有的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有的人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有的人刚挤到门口……不管是谁听没听见血棠的邀请,他们自动把与性命无关的人或事过滤掉了。
她不介意有没有人应邀,两只纤纤素手一翻,一只酒杯和一壶清酒凭空出现在手中,径自往酒杯里到了酒水,朝着门口随意往外一泼,化作一颗颗流星点点滴滴坠向这些人。
时间如果被人用法术预先截留出一段,那么身在这段时间中的人或者事情,是充满无数个未知可能性的,能够操纵这个最终结果的决定权就掌握在这名施术者的手里。
眼前的景物如同河川逆流,快速倒退着先前的每一个动作,夺门而出的众人身不由己地退回原位,哪怕是已经走远的一些人,也通通回到了厢房。
“咦?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老子还真不信邪!”
“别乱开玩笑啊!否则别怪本人不给面子。”
……
不安、猜疑、愤怒、惊讶、困惑……各种情绪在众人的纷纷攘攘中展露无遗。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生经历丰富的成年人,想法之复杂不可言喻。经过短暂的时间去处理前因后果,很快便推敲出大致的敌人是何许人。
聪明人不少,可也不缺少一些愚钝的莽汉,他们仍是不死心地冲向大门,没一会儿,在时光倒流之下,再次身不由己地‘回到’厢房里来。
这是个优胜劣汰的地方,一味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粗人是无法存活至今的,因此,这些多做尝试的莽汉并未死心眼去执着结果,只是相较于其他人花了长一些时间去发现问题。
“血棠,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个中年汉子阴沉着脸故作强硬地质问道。
“何出此言呢?我能有什么意思?你多心了?”小嘴一嘟,她面露无辜。
“明人眼里还需要惺惺作态么?”另一人指着她叱责。
双眸霍然间凌厉地抬起,甜腻的嗓音立马下降了几十度“既然你和你,还有你们都这样认为了,如果我不顺应所有人的心中所想,岂不是太不识抬举?呵呵呵……哈哈哈……”笑到最后,竟然令人生出一丝无法抗拒的绝望,仿佛做任何事都无法扭转被人掌控生死的处境。
失去法力的众人不约而同聚拢到一起,后背纷纷向着大门,他们高度戒备着血棠这名看似娇滴滴的弱女子。
“血棠,别以为凭你一个人就想摆平我们这么多人,蚁多咬死象,想设下圈套陷害我们,哼!如意算盘打得未免太精明了?”
“就是!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血棠一听,冰冷的五官变戏法似地融化成了三月的暖阳,朝着众人盈盈一笑,“是个问题,但……不是个难题。”拉长的语调与顾虑的态度令众人刚要开始放下心中大石,谁知,这话说到最后,却让他们一下子从最高处直接坠到了深渊。
“看来前阵子暗中流传出有人想要控制我们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你就是被指派来用武力使我们屈服的人!”留着山羊须的青年男子试探性问道。
“招呼自然是要事先打好的,俗话说,先礼而后兵。不探探口风,怎么知道诸位的心意呢?”血棠从容地答道。
“少找借口!根本就是借题发难,你们根本就没有留给我们任何考虑的空间,说得那么好听是给谁听?做了窑姐还想立牌坊?我呸!想得倒挺美!”一名三大五粗的男子面露鄙夷地嘲讽。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响起,血棠收回鼓掌的双手,正眼扫过他们每一张脸,定格的时间都不超过一秒。“一针见血!可是——你们现在能奈我何?”
众人的神情当即一僵,本能的危机感瞬间飙升至最顶点。
“大家先发制人!”有人赶忙振臂高呼。“啊!——”一声惨叫随后从此人口中发出。
犹如惊弓之鸟的其他人不约而同扭头望向惨叫的出处,只见,一具死相可怖的尸体以倒挂垂直的姿势被牢牢钉在斜上角的屋顶上,暗红色的血水从其七孔中源源不断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快速凝聚成一幅诡异的图纹,它肆意延伸着花纹的面积,甚至扩张至所有人的脚底下……
除了面含冷笑的血棠以外,其他人惊恐万状地连连后退,深怕踩中之后,便会尸骨无存,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连带被剥夺。
房门已然被居心不良的血棠封死,他们的局势落入了关门打狗的困境,如果不是暂时失去了法力的话,又何必惧怕一介女流之辈?
“血棠,大家怎么说也是同门一场,犯不着为了外人自相残杀,当你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对方连你也不会放过的,目光要放长远些,千万不要为了蝇头小利断送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