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权?”
“是。手机端 ”
“你要势?”
“对。”
“你要名?”
“有何不可?”
“你想扬名立万?”
“别人能,我也能。”
“那需要极大的代价。”
“我不怕代价。”
“如果代价是你的命?”
“我的命算什么?”
“你要没了命,要那权,要这势,还有何用?扬名立万之前你就死了,你用什么来扬名立万?”
被问的人想了想,终究是不甘心的沉默了。
不甘心的是项云舟。
连续发问的是唐寅。
他们已经离开了。
远离了苏小河他们,遥望着“神剑山庄”,俯瞰着南宫世家。
他们立足山顶。
小山。
小山的山势总是高于平地,城里的“神剑山庄”和南宫世家立于平地之上,只要没到这小山的山顶,依旧能够俯视他们。
唐寅道:“你看,‘神剑山庄’也好,南宫世家也罢,站在这里去看,还不是都任你观望。”
项云舟道:“我不想观望。”
唐寅问道:“你想置身其中?”
项云舟摇头道:“不想!”
唐寅好奇,又道:“为何?”
项云舟朗声道:“置身其中,就会当局者迷,被人摆弄。我要掌控自己的命,不想他人做刀俎,而我为鱼肉。”
唐寅道:“这就是杀人的理由?”
“是!”项云舟没有低头下去,而是直视唐寅的眼神,“师父知道我的出身,我只是猎户的儿子,本该也是猎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因为我的天赋,却给我父母带来了杀身之祸。”
唐寅看到他眼中的痛意,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错。”
项云舟反问道:“那又是谁的错?”
唐寅一时语塞,半晌儿才道:“错的是人心,贪心、贪欲。为了这贪心、贪欲,‘碎云帮’已经付出了代价。为师不希望你走他们的路。”
项云舟道:“我没有走他们的路,我要走自己的路。”
唐寅呵呵一笑,问道:“你在怪为师?”
项云舟不作声。
唐寅道:“那就是了。”
项云舟不分辨。
他一向如此,从不在唐寅面前隐藏自己。
唐寅笑呵呵的再次问道:“你确定你走的路,就是你自己的路,而且这路和他们不同吗?”
“不同!”项云舟肯定的道:“徒弟是杀了不少人,但他们都是江湖里的人。江湖里的人哪个没杀过人,又有哪个不该杀?他们为了权势名利,死在了争斗里,即便我不杀他们,别人也会杀他们。我入了江湖,走上了这条路,就难免要杀人。但是,我自问从不杀老弱妇孺,绝对无辜之人。”
唐寅欣慰的道:“若不是如此,师父今天也就不会来。”
项云舟不服气的道:“师父就是不来,徒弟也有办法,我想离开,谁也拦不住。洛田田的武功根基不稳,只要我一再逼迫她,她就会露出破绽,梁卫和解召他们更拦不住我。”
唐寅道:“苏小河呢?”
项云舟停顿了一下,才道:“他的剑,未必敌的过我的暗器。徒弟可是受了师父的真传,我之所以败给了洛田田,不过是顾及她的身份。”
唐寅接过话来,道:“看来师父来的有点早了。”
他见项云舟又要说话,制止了他,又道:“你知道苏小河的师承吗?”
项云舟略一思索,摇了摇头。
唐寅眼光深邃,道:“为师知道。”
项云舟问道:“那他——”
“你不要问!”唐寅语气有点重,随即又喟叹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他又倨傲的道:“你是师父最得意的也是唯一的徒弟,唐门后辈中有多少人想要拜我为师,但是他们资质平平,只会堕了为师的名头。所以,师父这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你!”
项云舟心中感激。
唐寅突然问道:“你知道为师为什么只教你暗器,而不教你毒术吗?”
项云舟道:“不是因为……”
“因为唐门反对?”唐寅接过他说了一半的话,冷道,“师父想收谁为徒,就收谁为徒,想教你什么,就教教你什么。”
他莞尔一笑,道:“不过,师父也担心啊。”
项云舟道:“师父担心弟子为祸武林?”
唐寅摇头道:“什么为祸武林?怎样才是为祸武林?”
他停住了这个话头,问道:“你说?”
项云舟回道:“邪派杀人就是为祸武林,名门正派就是替天行道。”
唐寅意味深长的道:“你当真这么觉得?”
项云舟胸上里积郁了一团火,道:“整个江湖都这么觉得。”
唐寅笑道:“那就是你不这么觉得,整个江湖怎么觉得,与你有何干系。”
项云舟闷声道:“徒弟只是江湖里的一粒沙。”
他是沙。
渺小。
微弱。
但坚硬。
如石。
如铁。
“你这粒沙太小亮眼了。”唐寅语含深意的叹道。
项云舟问道:“徒弟不明白。”
唐寅问道:“你知道你卷进了什么事端里?”
项云舟回道:“武林第一世家‘神剑山庄’,还有南宫世家,他们都会以我为敌。”
唐寅却道:“你还是不明白,‘神剑山庄’眼前自顾不暇,南宫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南宫世家。你闯出来,‘箭中箭’的名头,寻常人也不会想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