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扶了进屋,沈清便转身煎药去了。
林茗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上,眼睛突然瞄到了窗户旁边的柜子上面,好像放着几本书。她定睛一看,竟然有一本叫做东胜地方志的书!
地方志!顾名思义,就是记载某一特定地区社会民俗文化的百科全书。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趁着沈清去煎药的空隙,林茗颤颤悠悠踱到窗边的书桌前,踩着矮凳,好不容易才够到书角将它扯下来,坐在床沿上翻开这本历经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书,嗯,纸张泛黄质量差劲,不过一想这是古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好在书里的字迹比较清晰,一目十行翻了一会,林茗才算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原来她所处的国家叫东胜国,新皇在位十三年间,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百姓生活水平得到明显提高,国家繁荣昌盛,俨然是现今世界上国民实力最强盛的国家。
而且从这本书中记载的数个寡妇再嫁的民间趣事来看,社会环境对待女性应当算不上太过严苛。
书中还对东胜国律法稍有涉及,其中对于妇女儿童,以及仆人下人人身安全这类问题也是有明确的条例,由此可见,社会风气也较开明。
毕竟一个国家对待弱势群体的态度,也代表了这个国家的文明开明程度,如果要在华夏古代找一个类似的时期,应该比较像华夏唐宋时期。
她现在所处的村落,之前有听沈清提起过,叫内青村。
她翻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关于这个村所属的镇县。
原来自己现在身处江南宣州,丰县千灯镇边缘的一个村落里,村中记载约有三百多户人家。这本地方志写成的时候是这样,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比较大的波动,不过这个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村名,上河村。
沈清说过,她的娘家就在上河村。
从沈清告诉她的信息里,她只知道原身生活在上河村,家中父母健在,原身于几日前带病嫁人,连高堂都没来得及拜就昏迷不省人事。
上河村与内青村隔着一个大青山。按书上写的路程来看,用走的半天也能一个来回了。
原身患上的并不是什么急症,就是普通的感冒发寒,爆发期缓慢。
所以应该不是出嫁途中突然染上的病,而是本身可能已经虚弱无比,再经过途中颠簸,最后导致直接高烧昏迷。
她虽不知道原身在娘家的生活是怎样一种情况,但至少从这件事能看出来,原身娘家的人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般,即使病的神志不清也没有选择延期出嫁,不顾原身身体安危不说,也不在乎她带病嫁人会不会受到婆家苛责,光凭这几点,林茗心中已经对原身娘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咚咚”两声敲门声,林茗一惊,连忙将书塞到枕头底下。刚放进去,沈清就推开了门,他端着碗药,走进床边坐下,看着林茗说道:
“娘子,药煎好了,为夫来喂你喝药吧。”
“不用,还是我自己喝吧。”说完林茗拿过他手中的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没想到第一口喝进去还有点烫,直把她烫的嘶了口气,望着对面沈清似笑非笑的神情,林茗自觉自己有些莽撞,故意板着张脸对沈清道:
”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沈清心知林茗这是在赶他,心中好笑,转过身子收拾自己的书桌去了。
路过矮凳时,沈清一怔,又抬头看了眼柜子某处,随即眼底聚满了笑意,又很快收起。
转过身指着柜子向正在老老实实吹药的林茗问道:
”娘子,这里的书……“
林茗一看,心中不由得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可根本不知道原主识不识字,万一穿帮了怎么办?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好故作镇定道:
“我闲来无事拿了本看看。”
“好看吗?”沈清又问。
“好看啊,其实也就那样吧。”
“那你喜欢看什么样的书?”沈清继续问。
林茗直觉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保险,想了半天,开口道;
“我现在不太爱看书。”
“哦?是吗,我听娘说,茗儿熟读四书五经不说,还写得一手好字,原以为娘子也是对书情有独钟之人,如今你却说……”
“这个是因为…是因为我现在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沈清好端端的叫什么茗儿!林茗本就有些紧张,陡然听到沈清这声“茗儿”,心中更是冒起了冷汗,硬着头皮强行答道。
“哦?行万里路?“
沈清状似思考了一番,然后指着矮凳向林茗问道:
”娘子所指的可是这个?“
林茗一看,那凳子上的两个脚印显得异常清晰。这下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会露馅了。
后悔自己没将作案现场毁尸灭迹,同时也松了口气,无外乎刚刚沈清说了,这原身本来就是识字的,如此让他调侃两句自己也不会少两块肉,当即道:
”是啊,哈哈。行万里路嘛。“
沈清却露出了颇为遗憾的神情道:
”清唯恐娘子养病期间无甚乐趣,特地拿了几本州县趣事以供娘子解闷,不成想借错花献错佛了。”
林茗听此不由愣道:
“啊?你说这些书是你特地放在这的?“
看见沈清点了点头后,林茗立马瞪着眼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放那么高?”
沈清闻言露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