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只是听闻沈家大小姐不爱红装爱武装倒是与其他女子不太一样,想看看大小姐的胆子是否跟传闻一般大。”他也不看床上的人,只低着头摆弄着手边的银针。
“冉太医一直对市井流言这般感兴趣吗?”小姑娘声音柔柔弱弱的,虽是问句,却是没有半分好奇。
“呵......”年轻的太医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只不过是对不寻常的市井流言感兴趣罢了。”
他想了想继续道:“大小姐比传言说的更有趣一些。”
“承蒙冉太医谬赞了。”小姑娘似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言外之意,声音温和,好似他当真在夸她一般。
“为了大小姐的身体,在下还是先替小姐施针吧。”他说着捏起眼前细长的银针,嘴角勾起点笑意,眼睛里满是戏虐。
沈煜宁面不改色,点点头朝他道:“如此,便有劳太医了。”
“姑娘,姑娘......”巧颜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那些银针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松了口气朝着她道“姑娘,是清秋和江侍卫捉到了下毒的人。”
她说着看看一旁的太医,低声问道“太医,已经找到了那毒物,知道了是何毒,是不是就不用施针了。”
她眼底有些期盼,年轻的太医捏着银针的手一顿“既然知晓了所中何毒,那自然有旁的办法。”巧颜喜形于色。
冉太医放下手中的银针,看了神色淡然的小姑娘一眼“大小姐果然跟传言相差甚大。”
他轻笑一声继续道“不仅比传言胆大,有趣,还比传言聪慧得多。”
“太医还是同巧颜一块去看看吧”沈煜宁说完有些虚弱的闭上眼,不再看眼前的人。
冉太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跟着巧颜出了门。
锦绣院的偏厅里,清秋和江白恭敬的站在边上,地上跪了个被五花大绑丫鬟。
沈老太爷等人刚跨进屋内,江白和清秋便率先迎了上去俩人同时开口叫到:“老将军。”“老太爷。”
丫鬟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厉害一直嚷嚷着:“老太爷,冤枉啊,老太爷,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是冤枉的啊!”
“老太爷,属下和清秋姑娘发现这丫鬟时,她正在后山想将此物掩埋。”江侍卫说着便恭敬的将一个比香囊略大些的布包交给了沈老太爷。
“我和清秋姑娘都不认识此物,见她神色慌张就将她和这布包一同带了过来。”
他语气有些发虚,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害人的,便这样听了清秋的话将人带了过来。
布包打开里面是众人不曾见过的植物叶子,叶片已经干枯曲卷在一起,王太医将一片较为完善的叶子小心展开,依稀可见叶子成三角状,近全缘,边缘处有不规则的粗锯齿。
府医同太医倒出一些来一起仔细辨认着这些干枯的叶子,越看府医的脸色越难看,他看看一旁的王太医犹疑道:“王太医,可认识此物?”
“这样子倒是同医书上所记载的常思叶一般,只是老夫也不曾见过真的常识叶。”王太医话音刚落,便看见巧颜带了冉太医进来。
“冉太医,煜宁的毒可解了?”沈老太爷才看到他进来便立马开口问道,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解了煜宁身上的毒。
“还未施针便听闻府里已经找到了毒物。”他说着又想到小姑娘那面神色平静的脸,朝着沈老太爷笑了笑。
“银针拔毒实在痛苦,若是有旁的解毒办法那自然再好不过。”年轻的太医解释道。
沈老太爷点点头,若是有旁的办法,他自然也不愿沈煜宁受罪,况且,这知晓了毒物总归的把稳一些。
冉太医走上前去,将包袱里的东西拿了些放在鼻尖嗅了嗅,半响冲着王太医点点头。
“果真是常思叶。”王太医面上有些惊讶,
“这常思叶是何物?可有解?”老太爷此时最在意的便是沈煜宁这毒能不能解。
“常思本是药材,只含微毒,解法倒也不难,不需要施针,吃几幅药便可。”
他说着对王太医道:“王太医既然在书里看过此物,想来也是了解的。”
王太医连忙点点头,便接过他的话开口解释起来:“常思味苦辛,微寒涩,全株有毒,其果实和嫩芽毒性最强,茎叶次之,常思毒性并不强,且中毒初期是不会显现的,一般要俩到三天才会慢慢出现症状。”
冉太医便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坐在一旁开着解毒的药方。
王太医学识颇高,便是只从医术上了解一二也能将常思的一些药性情况娓娓道来:“常思中毒者会出现发热,呕吐,腹泻一系列的症状。”
他顿了顿,思索片刻才继续道:“先前冉太医对大小姐所中之毒有所推测,却又觉得症状有所出入,便是因为大小姐只出现了发热的现象。想来是因为这干枯叶子毒性比常思的果子要小的多,才一直发热昏迷却不曾出现中毒之症。”
王太医说着看了看伏在地上全身发抖的小丫鬟继续道:“只不过,我北靖严寒,并不产这类药材,老夫也只是曾经在医术上见过此物,并未真正见过。”
“大小姐一直只有发热的症状,一时间老夫也没想到这大小姐竟是中了常思的毒。”王太医说着歉意的朝沈老太爷行一礼。
“王太医说的不错,老夫行医数十载也从未见过此物。”府医连忙上前王太医一起朝沈老太爷抱抱拳。
他有些惭愧,原本略显严肃的面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