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骥从沈煜宁的院子离开,转身朝着长孙景淮的书房走去。
廖阳动作很快,不过一夜的时间,基本有的消息都打探过来了。
驿站都是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北靖众人住的驿站本就是其中最好的。
这书房自然也是修整得十分华贵。
入眼见,是一排排木制的书架,上面乃是琳琅满目的各类书籍。
中央摆着一张梨花木做成了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依次排开。
不论是纸张还是砚台,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料子。
长孙景淮端坐在书桌前,仔细看着手中的信件。
见着他进来,只抬头看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冉子骥撩起衣袍,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随手给自己倒了盏茶水,轻抿一口。
鄙夷道:“老九,你也太小气了些,那太医都可以当沈煜宁的祖父了。”
为了个这般年纪的大夫,至于大费周章的让廖阳,将他从乐坊抓回来么。
长孙景淮凉凉扫他一眼,沉着脸不说话。
冉子骥,将手中的茶水一放,看了眼书桌前周身低气压的人,连忙开口道:“烧已经退了,并无大碍。”
长孙景淮这才点点头,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他离去时,沈煜宁便不发热了,之所以让冉子骥过去。
只不过是不想让她再与那人再有丝毫牵扯罢了。
他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阳光透过外头斑驳的树叶洒进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一层金光。
冉子骥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周身气势,莫名有些渗人。
他干咳几声,将原本调侃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道:“北靖那边可来消息了?”
“来了,如今老五正在朝中大出风头呢。”长孙景淮轻笑一声,语气讥讽。
“你打算怎么办?”
冉子骥面色正经了些:“马上就要回朝了,若是再找不到人……”
他话头一顿,看了看书桌前的男人,继续道:“用沈家那丫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能行吗?此事太过危险,若是暴露了……”
“华云白就在宁燕。”长孙景淮手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
冉子骥瞬间瞪大了眼,语气略显激动:“真的?当真是华云白,你见到了?”
“嗯。”书桌前的人低声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能找到华云白,实属算运气好。
思绪飘回到沈煜宁和华云白在郊外的别院碰面那天。
长孙景淮面色更冷了几分,将桌上的信件收好,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老九……”冉子骥看着他要出门,连忙开口将他叫住。
开口道:“华云白现在在何处,我这就去寻……”
“不知道。”他脚下不停,大步离去。
“什么叫不知道,不是见到了么?怎的没将人带回来?老九你……”他起身朝着外头追去。
廖阳一把将人拦下。
冉子骥看他一眼,蹙眉道:“你家主子怎么回事?不是说见到华云白了,怎的没将人带回来?跟丢了?”
廖阳摇了摇头,开口道:“如今主子真没有华云白的消息。”
“怎么会……”冉子骥满脸不解,好不容易有了些相关的消息,老九怎么可能放过。
“发现华云白时,他跟安宁郡主在一起。”廖阳看他一眼。
继续道:“那时并不知晓那人是华云白,待人离去了,仔细查探下才知道。”
“沈煜宁……”冉子骥一愣,不可置信道:“沈煜宁认识华云白?”
冉子骥闻言,渐渐冷静下来,脑子飞快运转。
半响,他眼眸一亮,一掌拍在廖阳身上道:“我原先还奇怪,沈煜宁一个后宅女子,是从哪里学的那一手医毒之术,竟是认识华云白。”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咂咂嘴道:“华云白竟是去过北靖,真是可惜了,当时竟是没发现。”
他说着就要往外跑,廖阳一把将他拉住,开口道:“你去哪?”
“去找沈煜宁啊,问一问华云白的消息。”冉子骥不假思索道。
“你疯了,要问安宁郡主,主子早问了,还能等你?”
廖阳说着,便将他往他自己的院中拖去。
“主子说,此事不必追查,华云白定会再出现的。”
他话落,一把将人推入屋内:“此事,主子已下了令,你莫要轻举妄动。”
“你干嘛?”冉子骥看着正在关门的廖阳开口道。
“我怕你头脑发热,闯出祸,惹得主子不高兴……”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门从外头锁上开口道:“你就安心在屋里呆着吧。”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跟程夫人约好去上香的日子。
自那日后,宫里又派了太医前来看望了两次。
每次都一样,还未见着沈煜宁的面,便先被沈睿挡了回去。
这两日沈睿可谓是天天往她院中跑,每天盯着她喝药,生怕她像小时候一般,偷偷将药到掉。
两日下来,沈煜宁身子已经大好,肩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养的唇红齿白的,完全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
一大早,沈煜宁才收拾好,刚出门,沈睿便过来了。
“那玉宝寺,离的甚远,我同妹妹一起去。”沈睿不由分说。
沈煜宁看他一眼,无奈点头应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门,还未到驿站大门,便被冉子骥给拦了下来。
“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