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具体分配的权力,就交给了大司农,谁让他分管农业呢,总之得罪人的不是自己,说完了赶紧回宫,这身朝服是想热死谁呀,
太子在一旁是冷眼旁观,看着大司农那苦笑的脸,只好自己接过了烫手的山芋,
“地盘虽然是大司农分好的,可是你们也有一定的选择权,你们谁有想去的地方,自己写了申请上来,为皇上分忧也是我们为人子臣的本分,要是三天没写的,我就直接分配了,”
这下子,官员们都知道了,皇上这是来真的了,每个部门都必须出人,实在没法派的就抓阄吧,
三天过后,灭蝗小分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各地去了,送行的时候,太子说了,这个要放到政绩考核中的,办的好!回来升官,
这下子都不觉得吃亏了,要知道京官论资排辈可是惯例,升官那是难上加难,有了这个机会,大家好好表现吧,不就是抓个虫子嘛,
由于这个举措,日渐干旱的东唐,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蝗灾,个别地区出现一些,也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了,待粮食收进了仓,那些官员陆续回到了京城,
个个黑的跟煤球一样,可是几乎人人都升了官,让嘲笑他们的人,瞬间变为了部下,
丰收过后,云爹却没能回来,因为雨水的缺乏,下一季冬麦的播种,需要更多的人工浇灌,乡村里,大多都是些浅水井,有些已经干涸了,
云爹带了一些人,帮着找地方打深水井,这个是需要专业人士的,要是找的不准,费了大力却打不出水来,
这次配合着籍田处的,是太子找来的堪舆人士,他们本职是看风水,可是找水源也是本事之一,
就这样,一队人马跨洲越县的,哪里需要去哪里,打了很多的井,尽最大力量,保住地里的青苗,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减产还是不可避免了,
回到家,看着又瘦又黑的爹,兄妹俩都心疼的不行,要说云家最敬业的还真就是这个爹,
白氏的心思,都放到了丈夫身上,天天这一通补,就连外公也把空间摘的好东西,悄悄送到了女儿的房间,虽然没明说,那意思也到了,
明睿是直接找了大司农,话里话外的表示不满,怎么?你们自己都白白胖胖的,我老丈人拿了多少俸禄啊,这么着用人,吓得大司农主动给云爹放了大假,
“爹,这是三爷爷写的信,咱家那边黄金豆大丰收啊,产量非常的不错,冬小麦也种下了,那边的雨水比京城这边还多一些,虽然也旱,到底是受了小东山的庇护了,”
“是啊,小东山下来的水流不断,咱那地里就能有些出产,当年去逃荒时,我就跟你二爷爷说,不如在家多出些力,挑水浇地,可是你叔伯都不同意啊,”
“三爷爷说,我那好三叔的地里没收下多少,还在村里叫嚣着种子不好呢,让里长给收拾了,里长他们族的人,今年也都是大丰收,”
“你三叔啊,他打小就爱偷奸耍滑,就占了一样,嘴甜,这点就得了你奶的意,凭着这点,小时候好东西他吃得最多,”看来即便是亲如母子,也有缘分一说啊,
这句话云昊没说出来,他怕自己的爹伤心,爹从小就渴望着父母能多看一眼,所以努力的干活、挣钱,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这么个结局,
“说到大伯,我听小树说,他把房地都卖了,全家都搬去了县城,”
“是啊,我这次回去,也没见到他,听说,你二爷爷在村里骂的可狠了,你大伯是想避着他们吧,”
知道云爹回来了,在京的亲友们也都来看望,顺便也是一聚,席间六叔可算是看见云乔了,连忙抓着她就滔滔不绝,
“你二伯他们的信收到没有,怎么他说没收到你的回信呢,在那边急的什么似的,”
“二伯的信?”云乔心想坏了,她把这事忘的干干净净的,一个多月前,她就收到了一封来自南蜀的信件,当初打了一个岔,那封信被她扔到戒指里给忘了,估计就是二伯写的吧,
“二伯信里说啥了,有要紧的事吗?”
“你没收到呀,难怪了,要紧倒也不要紧,主要是有个事,他想让你帮着拿个主意,”云乔看着六叔,等着他的下文,
“今年咱们这里不是有些旱嘛,可是南蜀那边一点事没有,雨水也很充足,你二伯想在那边买些地,
说是万一这边有个啥,全家也有个退路不是?可又害怕,到底不是人家南蜀人,万一被人欺负了,那钱可就打了水漂,”
云乔一听,心想这个二伯脑子很活泛啊,所谓的东方不亮西方亮,知道给自己留条退路,至于南蜀那边,由外公在,还怕谁欺负吗?
“你就跟二伯回信说,看上了尽管买,可是手续要办正规的,在官牙办手续,不能有纠纷,哪怕贵些也不怕,
如果是正当途径购买的,要是谁敢刁难,你让他不用怕,再说了,我外公给他们介绍的人,权势很大的,”
“这就好,不瞒你说啊,我也想在那边买些地,佃出去收些租,那边的米可真好啊,每年你二伯带回来的,大家都爱吃呢,”
云乔转头看着外公,那意思很明白了,也想买一些呢,
“咱家有地,有人在打理着,不过我没要粮食,都换成了银子,”说完又转头对六叔说,
“你家看上了尽管买,在南蜀,我多少还有些朋友,”
“外公,你要不写封信,今年的粮不要卖了,都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