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天气回暖,山谷内外一片绿意盎然,木堡外的溪流两岸满是盛开的鲜花,野草嫩芽疯狂地生长。
溪流边平整的草地上,府邸厨役正生字,我知道在你们眼中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绝对没有田野中的花花草草有趣。但你们要记住,这是一个在别人看来永远不可能的事情,若不是男爵大人,你们永生也不可能拥有这样弥足珍贵的机会。”
“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进入这座学堂对你们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我来告诉你们。进入学堂,意味着你们将享受只有贵族和教会才能拥有的读识得权利;进入学堂,意味着你们将告别农人命运,不再如你的父祖那样终身献身土地和铧犁;进入学堂,你们将获得晋升的通道,你们可能成为吏员、管事、事务官、,甚至向库伯大人一样成为骑士勋贵或是像我一样成为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这不是给你们许下的美好愿景,而是实实在在已经有人获得过的殊荣,且不说人人都能像库伯大人那样的幸运,至少已经从学堂走出去的学徒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们的前辈们已经进入了军队和民政中成为军官和吏员管事,享受着军民两政的供养薪酬,新建村落中的那些执事也都是从这间学堂中走出去的”
山谷木堡堂区学堂中,哈米什神甫正在为堂区学堂第二期学徒授课,显然是因为这些孩子并没有认真学习才会让哈米什神甫孜孜教诲。
这些半大孩子有商队从外面领回来的,也有第一期学徒中滞留的,但更多的是从军队和民政系统官兵吏员家庭挑选出来的。
第一期堂区学堂的学徒基本都进入了军队和民政系统中见习就职,成为了低阶军官和民政诸官辖下的吏员甚至副管事,这些孩子经过三五年的历年后就会成为军民两政的骨干支柱。
一个十二三岁年龄的男孩举起了手,哈米什闭了一下眼睛,问道:“韦斯罗,你又想说什么!!”
男孩摸了摸头,难为情地说道:“哈米什神甫,您说得我都懂,我父亲也曾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每次我看到木板上那些符号的时候我都会把它们当成蚯蚓,然后就想着是把它们捉来喂鸡还是拿去钓鱼~”
男孩的话让其他孩子都跟着哄笑起来。
哈米什神甫用手中的圣经拍了拍身前的长桌,“安静,安静!”
学徒们慢慢安静了下来。
“韦斯罗,你父亲萨尔特是一位了不起的商务官,他精于计算也擅长文字,可你怎么就不能从你父亲那里继承一些呢?让你学算数你连数字都记不住,让你学文字你又把它当成蚯蚓,让你学锻造吧,你又挥不懂铁锤。除了一张巧嘴,你还有什么优点?”哈米什神甫真的是恨铁不成钢,第一期学徒滞留到第二期的代表就是萨尔特的这个宝贝儿子,脑瓜聪明口齿伶俐,但就是不认真学习。
“你父亲可是给我讲过了,若是夏天以前你还不能读识一百个字词,他就把你送到营造官那儿跟着战奴们一起做工!”哈米什抬出了男孩的父亲。
韦斯罗立马焉了半截,乖乖地坐回了矮凳。
“好了,孩子们,今天我们开始学习马太福音”
山谷木堡堂区学堂响起朗朗诵经声时,南部谷间地新垦的耕地中也响起了阵阵劳作的号音。
春耕时节到来了,上百名曾经做过农夫的战奴(奴隶)在一个握矛持剑的常备农兵小队看押下拉着铧犁、举着锄头、握着铁锹在耕田种地,由于流民招募已经基本停滞,去年新开垦出的土地中还剩下近一千六百多英亩未配租,这些土地当然不可能闲置着,所以民政在征得亚特同意后将营造官辖下的战奴挑选出了一百多人调拨到屯务官下暂时做农奴,今年的粮食收获也将全数收归民政。
山谷领民并不算多,但是山谷是不缺乏劳力的,军队几乎每次战斗都会俘虏甄别一批敌军士兵返回山谷充作战奴,这些人既要耕田种地,也要修房造屋,还要替工坊砍伐木材或是为商队搬运货物,反正但凡是需要苦役的地方,这些战奴就必须无条件的去做。
实话说,这些人比外面的农奴过的还要苦,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人选择逃跑。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想跑,也跑不掉。
首先亚特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以他的压榨也并非无限期。能够在战场上躲过处斩被挑选为战奴的大都是比较憨实的敌兵,亚特一开始就告诉他们活命的代价就是接受为期两年的战奴改造,并承诺他们两年改造合格后就会恢复自由身份,战奴们心里至少有个期盼;
其次战奴虽然每天都像牲口一样劳作,但他们基本不会有冻死饿死的担忧,营造官不会让他们吃饱有力气闹事,但也绝不会让他们空着肚子干活,他们每天获得的食物刚刚能够支撑一天的繁重劳作。
最后是严酷的惩罚,一旦有战奴敢反抗闹事,面临的将会是小到关入监牢断水断粮,大到剁去手脚丢在野外喂狼;至于逃跑,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全都变成了山林野兽腹中的食物和农兵战兵们剑下的鬼魂。
除此以外,民政也会偶尔在完成某项任务后给战奴们提供一点肉食酒水,堂区神甫哈米什也会时不时的到战奴之中宣扬上帝与自我救赎,营造官也在战奴之中安插了眼线
凡此种种,久而久之战奴们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目光稍微挪移,忙碌的春耕场地西南侧山丘半岛,六十几个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