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手松开,半空坠落,如果换作一般人,兴许会出现阴差阳错的事故,可是夏夜之即便换了一副身体,状态远不如前,可是眼光依然犀利,他张开两手,恰如其分地接住了岑小小的腰。
“公主,到站了!”
轻轻在她耳边唤了一声,岑小小两只脚尖一踮,踩落在松软的树叶堆上。
“我……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她抓着夏夜之两侧衣衫努力止住抽泣。
其实,夏夜之根本没有离开,他想确定一下岑小小是否因为昨天伤势而生病,当他听到岑小小父亲说要出门,便躲在花园中守候,等到那辆奔驰离去,他才转了出来,岑小小并没有看见他,而他却看到她从屋檐上笨拙地滑下的那幕。
一个萝莉逃家,承受的压力和责难可想而知,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翻身屋檐将她抱下来,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拯救每一个所遇到的人,正像斯卡罗布林所说,上帝最伟大之处不在于给予,而在于放任。
每个人必须学会自己的成长,哪怕这个过程有些残忍!
“你怎么没带眼镜?”
夏夜之发现岑小小没有戴黑框眼镜,不止如此,昨天扎着的马尾也换成了披肩发,发端微微向内卷,有点小公主的高贵气质,特别在头顶上别着一只红色发卡,显得极其温婉。
她上身穿着红白碎格子衬衫,手腕上的扣子系着,下身穿着一条茶色短裙,黑色的袜筒缠在膝盖之下,脚上踏着一双白色帆布鞋,只是经她刚才一折腾,白色帆布也变成了灰色。
岑小小啄了啄嘴,道:“我不要再模仿岑琦了!”
听着她的口气,夏夜之纳闷道:“怎么了?”
“我讨厌她,还有我爸爸!”岑小小嘴角有些血痕,夏夜之一看就明白了,有些愧疚,道:“那公主,我们今天去哪,你说了算!”
“去郊游!”
岑小小拉着夏夜之的手,向扔下旅行包的侧面跑去,没跑两步,口袋里东西淅淅沥沥掉了出来。
“这什么呀!”
“指南针!”
“干吗要带指南针?”
“万一我们迷路呢!”
“哦,你想得真周到!”夏夜之擦了擦汗,“那这个呢!”
岑小小一把夺过来,脸上红扑扑的,“这个是我画的路线图,没什么用了现在!”
“那……”
夏夜之从她裙子侧兜里拿出一只带皮筋的小刚叉,这种上个世纪80年代的玩意令他一阵失神,不觉紧了紧岑小小的手:“那我们带弹弓做什么?”
岑小小微微发肿的眼睛眨了眨,一本正经道:“我要保护你!”
夏夜之直感觉一股热汗从额头上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