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以死相逼的费仲,帝辛眼中燃着狂狷的怒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愤!
而此刻,面对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帝辛,费仲没有丝毫惧意,他又道:“陛下拒绝临幸嫔妃本就违背了纳妃的本义,若此时您去了寿仙宫岂不害了贵妃娘娘?到那时她便是专宠的罪妃,即便陛下再宠爱她,面对满朝文武,她如何保得?”
费仲的话如同一记炸雷响彻在帝辛的脑海中,他一心不愿临幸任何一个苏妲己以外的女子,更一心想去寿仙宫看看她此刻究竟怎样,可他却没权衡过费仲所说的这一番话,难道他的爱当真能害了她?
“请陛下三思。”费仲缓缓后退,不再拦着帝辛。
而帝辛却僵在原地,掌心用力收紧,安静的龙德殿内可以清晰地听到他手指关节拉伸的声响,再一次觉得身为帝王拥有太多的无奈,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随心而欲的。
他长吁了口气,道:“恶来,你去一趟平乐苑,请国师为贵妃诊治,不论情况如何,都要来龙德殿复命。”
“属下这就去办!”恶来遂即转身离开龙德殿。
待恶来走后,帝辛缓缓来到案几前坐下,不理会还站在殿下的费仲与飞廉,遂即说道:“即便不去寿仙宫,孤也不会临幸她们任何一个,孤就在此彻夜审阅奏折,孤倒要看看他们谁能挑出理来。”
说着,他便拿起一张绢帛仔细审阅起来。
费仲看着鲜少如此任性妄为的帝辛,叹了口气后无奈地摇摇头,须臾,与飞廉一道退出了龙德殿。
出了龙德殿后,他对飞廉说道:“阿廉,务必查明贵妃娘娘的病。”
“费大夫的意思是……”
费仲点点头,飞廉便已会意:“费大夫请放心,下官这就去查。”
难怪费仲会怀疑苏妲己有意装病,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帝辛第一天册封妃嫔她就病了,这样的计量未免太小儿科了些,只是这宫中不比平常人家,争宠可是犯了大忌的。
可飞廉却与费仲的想法不同,费仲未与苏妲己有过接触,对于苏妲己的精明自然不了解,依飞廉看来,顾潇然拥有主动为帝辛纳妃的这种心胸,又有宫中所有女子都不及的聪明才智,她根本不至于玩这种毫无心意的小把戏。
寿仙宫。
顾潇然虽是气愤蓝漓自作主张,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责怪她,只得乖乖躺在床上让疾小臣诊治。
疾小臣看了许久,又是把脉又是问诊的,就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这个时代的疾小臣倒是不如巫医的医术高明。
当国师来到寿仙宫时,疾小臣便退下了。
国师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袭白裙加身,极像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
她轻轻执起顾潇然的手腕,那冰凉的手如同被冰冻般寒凉,她面无表情地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极冷之地?”
顾潇然脸色惨白,干涸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前阵子,在冰室里呆了几个时辰。”
蓝漓听到这话立马目瞪口呆:“娘娘,您……您怎么会在冰室里呆上几个时辰?那不是要被冻僵了?”
顾潇然看着蓝漓惊讶又担忧的模样,淡淡地勾了下唇角,那干裂的嘴唇上竟沁出了一点点殷虹的颜色:“不跟你说就是怕你这是种表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大惊兄的。”
国师遂即说道:“你体内的寒气没有驱散,女子本就是阴性体质,入月后更容易身子发冷,体内寒气又重,才导致现在的症状……”
国师欲言又止,顾潇然看看蓝漓,对她说:“漓儿,你先去外面,我与国师大人有话要说。”
“是。”蓝漓作揖后走了出去。
顾潇然遂即虚弱地问道:“国师大人还有何事要说,是与我的病有关,还是其他事情?”
国师深深地看了眼顾潇然,须臾说:“当日你背部中箭,失血过多,拔箭时不得已在你身上用了花蛊,这件事本不想告诉你,但今日我却不得不说出来。”
“花蛊?”顾潇然心下一惊,虽不懂花蛊究竟如何形成,如何作用,可单听一个‘蛊’字便让人心悸。
“花蛊是由黑色的曼陀罗花与虫蛊结合制成的,拥有迷惑心智的作用,一般人用了会上瘾,根本再也离不开这蛊,而你却恰恰相反。”
顾潇然静静地看着国师,对她说的话云里雾里,可出于好奇,却仍旧仔细地听着她继续说道:“我在你的脉象里得知,花蛊依旧在你体内,可你从未有过不适,我很好奇,除非你的身体在某些情况下无法支配你的意识,不然这一现象很难解释得清楚。”
顾潇然深深凝眉,什么叫‘身体在某些情况下无法支配意识’?难道这与她穿越到苏妲己身上有关?
她本就不是苏妲己,苏妲己的身体有些时候是无法支配她的,因此,苏妲己体内的花蛊才没有迷惑她的心智?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完全被这样大胆的设想震慑到。
“对我来说,你是个特别的存在,因此,我会把你视作研究对象,我希望,至少在我面前,你是毫无保留的。”国师貌美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儿表情,那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语气。
顾潇然蹙了下眉头,对这句话未做任何回应,她已没有太多的体力去忧心这些事情了。
国师缓缓起身,回眸看她,淡淡地说道:“你很可能会因这至阴的身子无法怀孕,好自为之,我待会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