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景象映入眼帘,此院十丈见方,坐北朝南正屋一座,东西厢房一间,西厢房与正屋当中一颗一人腰粗灵桑树上,手臂粗细的铁链拴着只耳乱,斜对面地上趴着满是伤痕的飞扬,飞扬正对面房顶上躺着胸前有一大洞的剑童,此童正是之前从凡人身边匆匆略过其名曰弥延,痛苦声正是他所发出。屋顶下的柳撤守在西厢房门口,那是飞扬的房间。另一位剑童浑身瑟瑟发抖守在正屋门口。

柳撤被踹门声惊吓到,双腿微微一软,手里铁剑差点儿掉地,待得看清来人是凡人时,阴损的嘴脸覆盖住了恐慌,藐视口吻对着凡人说道:“切,狂妄自大,小小仆童何以称爷?跪地求饶,本少饶你一命。”

早前,飞扬火速赶到共院,未及察觉凡人没能跟上,一心念叨着师父的遗物,等他进院,眼中只有正屋,不曾瞅见困于灵桑树下耳乱,跑入正屋,满地狼藉,师父所留器物像那茶壶、茶杯碎硝一地,画轴、画卷纷分破损,锦衣长袍毁坏殆尽……飞扬步履维艰,满眶热泪涌出,嘴中呢喃:“师父,徒儿有罪,您所留之物,已消,只剩零碎,徒儿有罪,师父,罚徒儿吧,回来罚徒儿吧!”随后双膝跪地,双臂展开,聚拢一地残渣,紧接匍匐向前,凡是入眼之物,用手扒回,顷刻间,周身被锋利碎片反复划破,双手鲜血淋漓迅速捞回碎片,飞扬血液侵染所到之处,而飞扬不觉其痛,嘴中呢喃依旧:“徒儿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父,平日里师父最喜拿它喝茶,徒儿当年顽劣,损一角,师父未曾责怪,徒儿定会尽力补全。画卷之人,师父说是恩人,徒儿已牢记在心,倘若遇到,徒儿代师报恩。师父讲霓虹长袍,乃心头憾事,徒儿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现成布条,徒儿有罪,师父,师父……”

藏于正屋床下剑童,正是见过仙魔大战那位,在飞扬进屋,准备偷袭之际,一声哭诉震慑住他小小心灵,一瞬之间,脑中浮现出仙魔大战之景,当时他无能为力的嚎啕大哭看着一个个修仙或修魔之人陨落,自身受余波震荡,受伤不轻。此时见到哭泣中的飞扬,联想到当日无助的自己,之后看到流血的飞扬,鲜血刺激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哭诉中的飞扬,猛然间记起师父赠与他的诸多物品,因自身无法携带,放置于他的房间内,双手按着一地碎硝,不顾碎片入体,反身出得正屋,向着西厢房而去,哐当一声入门,等待他的就是一铁剑袭来,有点儿修为的飞扬恍惚察觉,瞬时就地一滚,未等翻腾出去,身上挨了一脚,被踢出西厢房,落地后的飞扬,抹去眼泪,调整心态,抬头看向房内,柳撤一手执铁剑,晃晃悠悠的从中走来,一脸调笑之色,望着飞扬,张口说道:“师弟,好生跟你商讨,你不要,非得逼得师兄今日动手,给还是不给。”

飞扬怒目圆睁,厉声说道:“此地乃是共院,本阁内,倘若我大喊一声,欺辱同门之罪,非你莫属。”

柳撤等得飞扬话毕,哈哈大笑三声,继续调笑:“师弟,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

此时躲于床下剑童,听得柳撤笑声,浑身颤栗来到正屋门口,执看守之责。

飞扬看了眼正屋,瞧见还有一人,心中发苦:“今日不得善终,大哥感觉甚对,说其不对劲,果真如此。”冷面怒视柳撤:“不要后悔。”随之站起身来大喊:“来人啊~~!!救命呀~~!来人啊~~!!”

柳撤见此,笑容更胜以前,忍耐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飞扬见他如此癫笑,其声已盖过自己所喊之声,当下沉默,愤恨瞪着柳撤。

柳撤笑声渐渐减缓,调笑似的望着飞扬,慢启唇舌:“飞扬,你还真是可爱,整个藏剑区之人,已被三长老派任务调走,换句话说,你我他三人,哦,还有它,怎么做,无人知晓。识相的交出筑基丹,饶你一命。”

飞扬缓步退后,计划着从共院逃出,修炼有成后,报今日他们如此胡作非为的仇。后退脚步未等踏实地面,柳撤杀将过来,一招剑阁所传弹击袭向飞扬面门。修为悬殊的情况下,飞扬又是就地一个滚,柳撤弹击变招为落撒,全身气息传入剑内,由上而下斜扫,划过飞扬滚动中的背脊。

现在飞扬和他相斗,好比三岁儿童与九岁儿童比斗,无论力量、速度、反应、修为,差了好大一节,这就是炼体初期与炼体圆满的差别。背部瞬间划开一道一尺长血口,幸得背负的木剑所挡,否伤口不止一尺。

情急之下的飞扬,想要掏出令牌,联系隆炎,道明情况,身子还在向院门靠近,令牌顺利掏出,未等拿稳,弥延自院门进来,一脚踢中飞扬胸部,随手关上院门。

身在空中的飞扬,瞧见滑落出去的令牌,心灰意冷,双目失去焦点,砸落在地。弥延与柳撤踱步来到飞扬身边,柳撤还在劝解飞扬,而那弥延因嗜血的性格加上蹲守飞扬一天一夜的憋闷,手拿利剑,缓慢的在飞扬背部滑动,血口随剑动而现。

“何苦呢?如此硬撑,到头来身死道消,你师父可否满意?交出来皆大欢喜,本少只要筑基丹,对你狗命没兴趣的。”柳撤立于弥延身后一步,虽不喜弥延做派,但此时有他好过在正屋一动未动之人。

飞扬心下了然,“既然想让我身死道消,师父遗物难以保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思之至此,从怀中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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