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打着伤风感冒,身体抱恙的名号,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去上朝了。每天只是待在御书房里面,看看奏折,或者接见几个跟伐韩至关重要的大臣。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安心养胎了。
苏愍本来是一个,很勤勤恳恳的人,继位这么多年,基本上不曾缺席过任何的早朝,怎么看都是一个劳模级别的。
突然间这么偷懒,倒叫朝中的那些大臣,一时间无法接受,隔三差五的,就要跑来御书房请求面见,不过都被赵高这个老狐狸给挡回去了。
但是赵高,也有自己无能为力的地方,他可以用种种借口,把那些大臣给挡回去,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阻止那个魏国太子,三天两头的跑来烦苏愍。
因为人家的借口很足啊,是以未婚夫的身份,来探望自己未来的夫君。赵高刚说苏愍最近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
魏央一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一边把赵高推开,一边十分兴奋地说,苏愍是他的至亲,自己理应要进去服侍。说完,还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让赵高整个人都看傻了,一时间,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只能放任魏央进了书房。不放,又能怎么办?魏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自己一把老骨头,又干不过他,总不可能,叫侍卫过来把这个魏国太子给拖出去吧。怎么说,人家顶的名头还是“秦王的未婚夫”呢。
苏愍正在埋头看奏折,突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双目微红的魏央。
“魏国太子,你这是怎么了?”苏愍有些疑惑,自己在这个小祖宗的身上,尚且连连吃瘪。难道还有谁,能把他给气哭了?
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苏愍一定要给那个人,送一面“为名除害,降妖除魔”的锦旗,再赏他黄金白银,谢谢他帮自己收拾了这个祸害,出了一口恶气。
“大王,人家听见你病了,快死了,心里焦急不已,所以才会如此的失态。”魏央把手伸到自己的衣袖里面一掏,掏出来一张手绢,捂着嘴巴又哭开了。
苏愍最受不了的就是魏央这一套,一个正正常常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别提有多膈应人了。
“寡人死不了,你快别哭了。”苏愍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边叫魏央别哭了,一边在心里面打定了主意。
自己待会儿,把这个妖精劝走以后。一定要去给赵高下一个死命令,如果以后再敢把魏央放进来恶心自己,她就把赵高那把老骨头,送到御膳房去熬汤。
“我就知道大王吉人天相,真龙天子,必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魏央用手绢抹了抹眼泪,装得煞有其事,“要不然小王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没谁让你守活寡。要是哪天,本王真的一命呜呼了,寡人真是无比希望,太子你能够另寻良缘。”苏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魏央这么个祸害,去哪儿哪儿倒霉。苏愍真是希望,哪天他可以对某人一见钟情,然后跑去死缠烂打别人。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苏愍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一丁点儿,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觉悟也没有。
“大王你又忘了,小王可是说过,这辈子,我魏央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对不可能会弃你而去。就算以后,大王你短命死了,我也会一根白绫随你而去,咱们两个到地底下,再继续做一对极乐鸳鸯。”
魏央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肉麻的话来,一套接着一套,让苏愍听得骨头都软了。
真是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惹来这么个祸害,整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话,没一句正经的也就算了,偏偏还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让她一想起来,两边太阳穴就开始隐隐作痛。
“寡人还是不用太子陪葬了。太子你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如此暴敛天物呢。”苏愍被魏央吓得手一抖,一滴浓重的墨汁儿,“滴答”一下滴在了一份奏折上,弄脏了好大一块儿地方。
“太子,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没有的话,寡人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就不留你了。”
苏愍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想方设法的把魏央给赶走,她现在心里面,对于魏央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只要这人离自己百米以内,她就会浑身不自在。
“大王,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啊。”魏央似乎没发现苏愍的浑身不自在,径直走到苏愍身边,开始“贤惠”的为她研磨。
“成婚。这太早了点吧,寡人对太子一点儿也不了解。”苏愍又不是个二傻子,怎么可能把这个冤家对头给娶回来。要真让这货入主后宫,估计自己和苏唯的后半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
“自古的婚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王你曾经亲口向我魏国使臣提亲,我魏国送秦使千里送亲,媒妁之言这一关算是过了。小王的父王和母后,对于大王赞不绝口,诚心诚意地祝福我们两人百年好合。大王父母双亡,父母之言这一关也算是过了。你我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还需要什么了解。”
魏央善辩,这一点儿苏愍早已经领教过了,眼瞧着他说得头头是道,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不禁冷汗又冒了出来。
“难道是上大夫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吗?长兄如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