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般嚎叫起来,钱桀拿手掌往那人脸上好玩的拍了两掌,“我道当真有那么些人死遵着道义的呢,当真个个儿如此有节气?看来还是有贪生怕死的鼠辈呀。”

那人疼得不能自已,额间鼻尖冒起豆大的汗珠,狰狞着脸色求饶道,“二位爷爷,二位奶奶,鄙人也就是个半吊子刺客,从未得过手,不过混在众人中间想赚几个钱财养家糊口罢了。鄙人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各位爷爷奶奶还望饶命呐!若有想问的,鄙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语间,这刺客忍不住疼,只嗷嗷儿的唤着疼。

我看着倒是有些好笑,也不必我再问,王翦逼问道,“你倒是说说,是何人指派你来的,若是说得出个准确人,我们知晓是可能的,饶你一命倒是未可知。”

那人忙不迭着说着是,才道,“鄙人是接了雍宫里太后娘娘的旨意,许了一大笔银钱,才来刺杀各位爷爷奶奶的。鄙人也就图个活口,还望爷爷奶奶们放鄙人一条性命呐。”

王翦闻言,忍不住卡住了那人的喉咙,“你可知道胡说的代价?”

此刻被卡得呼吸都有些困难,面色涨红如猪肝,“鄙人……知……知晓,可诚然是太后娘娘唤鄙人来的。”

我颇为狐疑的思索一番:赵姬虽谈不上喜我,但到底与我无冤无仇,再者好歹她也该念着阿政的情面,怎的会无缘无故的想要了我的性命呢?如此,倒是确然有些可疑的。

从我们将那信寄出,想必快马早已送至咸阳,阿政得到消息的同时被雍宫知晓了也是有的。如若雍宫当真有人要杀我,也只有可能是!

“他在撒谎,我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了,如此,这人也不必留着了。”我淡淡道。

王翦闻言,手腕狠狠一扭,直接便拧断了那刺客的脖子。这一回,他倒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为防万一,钱桀又踢了最后那人一脚,也是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如此才放下心来。

搜寻了一番死人身上之物,钱桀摸出好些散碎银钱来,还寻着了的密令,我更加确然了我的想法。

王翦打发了店家来埋人,店家只哭号着,“各位活神仙,你们在我这小地盘闹出这许大的动静来,当真不怕官差追来要找我的麻烦吗?更何况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今夜怕是瞒不过去的啊!”

钱桀拿出好些银钱,只道,“如今本就是兵荒马乱年代,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只要你天亮前埋了人,其余的一概不必管的。本来这乱世,你这客栈也没住旁的闲人,除却我们几个再无人知晓,你只管和你婆娘处理了这些腌拿钱就好。”

那店家的婆娘搂着个七岁的小娃娃哄着,说是受了惊,却瞥眼示意店家多要些钱财。我复又将先时送完信后余下的钱拿给店家,店家这才乐呵呵的处理起了尸体来。

钱桀乐呵呵的回了房,数了一番还剩下不少,说足够我们剩下的路,这才帮着店家一道去收拾去了。我和精卫又折腾了一番,洗去身上血腥气,这才倒头睡觉。

次日清早,天将将泛起鱼肚白,钱桀便催促着我们启程。我脑袋一转,想着昨夜被那店家贪去不少银钱,回咸阳的路尚远,故而猫进店家房内欲偷些回来。

可我猫进房,才发现直挺挺的躺了四具尸体凌乱在房内,店家夫妇二人,连带着那个七岁男童和尚在襁褓的稚子都死了,而钱财却早已不翼而飞。我黑着脸出来时,见精卫正欲从壶里倒些水灌入囊内,钱桀伸手便打掉了。

瞥见钱桀腰间,我怒喝道,“你倒当真做得出来!”

钱桀无赖的笑着摸了摸鼓涨涨的腰间,“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将她们药了,指不准会不会去告密。不若斩草除根,来得痛快。”

“可孩子却是无辜的!你当真做得出这般狠心之事!”我恨恨然啐了钱桀一口。

钱桀怒不可遏骂道,“我若不做决绝些,你难道希望这两个孩子将来没了爹娘,去街头乞讨饿死的更难受吗?”


状态提示:018.人性之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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