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纶兴致非常高,亲自爬上战舰,这可是大清国第一次俘获敌军战舰……不过现在大清国还未正式宣战,这倒是个问题!!!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四处查看起这艘法国铁甲舰,战舰的上层建筑吃了几颗重炮,显然残破不堪,此时已经经过简单整修,该拆的都拆了。
老张逛了小半个时辰,还是兴致不减,下船之后,见这战舰的船底锈蚀不堪,有些担心的问道:“烈风,这艘战舰你还打算如何处理?”
“大人,这艘铁甲舰过时了点,速度太慢,不过现在南洋水师战舰稀少,所以需要进行重新整修和改装,希望还能堪用!”
张佩纶哈哈一笑,褒奖了秦铠几句勤勉节俭的话语,又把向朝廷申请成立水师陆战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军机处允了一千的额度,这倒是大出秦铠的意料,这地方上自建新军,可是满清朝廷的大忌,看得出这朝堂上清流一党舆论力量确实很强大!
从秦铠而言,他对于这些清流的文人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之意,这些人虽然从历史的角度看起来,多数都在夸夸其谈,少有成效,他们针砭的内容,事实上可谓是包罗万象,从贪渎**,到封疆大吏自成体系的独立,以及洋务运动的弊端,这其中有多少是对的,即便是后世的史学家也很难定论,当事之人更没有自己这样的历史高度来判断。
这些人所说所想,若是在自己那个时空,确实有些不切实际,因为他们寄希望依托那个完全烂到根的满清政府!但是这批人,相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起码他们是真心关心国事,针砭朝政,崇尚气节道义,憎恨贪官污吏,在对外交涉中主张强硬态度,反对妥协。
这些正是秦铠愿意一定程度上与张佩纶同进退的原因,在他看来,这些清流起码都是有思想有想法的人,一些人经受挫折后,便沉沦下去,另外一些人,却在看到这时代的弊端后,投身到具体的实务中去了。
历史事实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是,在中国,要想做个好官,要么就当个两袖清风的清流党,永远不要参与实务,光动嘴就是了,因为作为清流党,得罪了权贵,那么你办任何事情都寸步难行,甚至自身难保。第二个选择,要不就为百姓办实事,但就永远不要得罪权贵。要想二者得兼,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时空到底是增加了一些变数,秦铠明白,他无法掌控清流的喉舌,但是他可以恰当的引导他们,毕竟有张佩纶这么个清流干将在这里,而且现在两人的关系亦属于颇为融洽的状态。
老张从办新学开始,就发生了很大转变,现在主动提出办新军,这可以看得出,他在坐上督抚位置后,认识上的变化,依靠旧式的满清军队,是无法完成清流们期待的强国梦的,不过自然自己出现了,那就用咱们的巨舰大炮理论来引导下嘛……
张佩纶又看了下那四百多被俘的法国士兵,大批的俘虏都被暂时关押在新建的一座大厂房里,外围防守严密,看到这些原本趾高气昂的洋人现在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情,他有些好奇的问道:“烈风,这批俘虏,你有什么处置的办法?何不办一个献俘仪式,把这些人送到京城,那可是大涨国威的事情!”
秦铠嘿嘿一笑,大涨国威,涨这满清的国威?!老子可没这个兴趣!老张到底还是脱不开这个圈圈,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时代大中华4万万人口,又有几个能有重建一个新中华的想法呢?这个猪尾巴……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什!
“这事,我还是听大人安排……不过,我想这些法国人,还是先押着,说不准要和法国人谈判时,能派上用处,至于这献俘大会,其实全无必要,适当时候,大人只需通过咱们的《福建新报》配上几张照片,那可就足够让法国人颜面扫地!”
张佩纶见秦铠确实知情知趣,自然也不驳他的面子,笑着说道:“烈风,就依你所说!还有一事,现在朝廷还未对法国宣战,我们击沉法国战舰……会不会有麻烦?”
“绝无问题,”秦铠嘿嘿一笑,招收让亲兵拿出一沓子纸来,上面都写着满页的法文,他指着第一张说道,“大人,这是杜居土路因号巡洋舰指挥官多克斯的供词,承认他们率先进攻大清国的舰队,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宣战,我们怎么说都占着理呢!而且……我估计,法国人马上就要进攻越南,越南之战一触即发!”
听说越南之战如此紧迫,张佩纶自然是上了心,他们清流这些书生最近还不是天天往宫里递折子,讨论着谁去越南主战,这事到现在都没个定论,现在驻扎越南的清军主要还是淮军庆字军主官吴长庆统领,但是桂军、粤军、滇军各自为战,这哪是国战的模样啊!
“烈风,你在越南招募护**的事情操办的怎么样啦?你看这法国人能不能打败他们?”他最关心其实还是这个问题,推荐徐延旭的问题上,他虽然听闻这位徐知府颇有知兵,不过这徐延旭都是快60的老头,而这知兵也是个未知数,远不如秦铠这边更有可信度。
“大人,法国人不容小觑,海上的舰队,虽然我军已连破8舰,但是法国人主力未损,南洋水师实在无法正面与之抗衡,而这陆上战局,法国人据说增兵三万到南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