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定定盯着她瞧。
“别怕,我就是想你”。半晌,他哑着嗓子道。
秦楚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淡淡的嗯一声。
下颌却突然被他抬起来,混着酒香的俊颜猝不及防的贴近,喘气声又粗又急,杨正明哑着嗓子开口道:“楚楚,我想……亲你……”
秦楚轻轻的闭上眼睛。
……
半晌,上方无声,秦楚微睁开眼,发现他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她看,“……你不同意?”他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低声问。
“噗嗤……”
秦楚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杨正明你怎么那么可爱?”
杨正明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可爱沾边,大掌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心房似乎被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骚过,说不出来是痒还是难受。
“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过来?”秦楚说着,拉着他在桌边坐下,伸手摸一下茶壶,发现还是温的,抬手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杨正明粗糙的手指缓慢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仿佛如此就能缓解心中的躁动一般。
“怕你担心”。
“哦”。
秦楚发现,喝过酒的杨正明目光没有清醒时那么锐利,反而有一丝呆滞的可爱。
“将军说,lùn_gōng行赏,请封的奏折已经呈上去了”。
“嗯”。升不升官无所谓,人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分开的时候彼此想念的不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只要一看到对方,所有想说出口的话又觉得都没有意义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杨正明说罢起身,却因为被将士们灌了太多酒,脚步踉跄了一下。
秦楚慌忙伸手去扶,却发现他人已经稳稳的站定。抬头去看,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绪难明,一缕黑发从前额垂到鼻尖,发稍微微晃动着。
秦楚也静静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抬手轻轻的将那缕头发挽到他的耳后。杨正明身子一震,黑沉的眸子更加暗了几分。
秦楚稳了稳心神,将手环在他的腰上,头抵在他胸口,闷声道:“宵禁了……”
良久,上方无声。
秦楚鼓起的勇气渐渐被沉默消磨殆尽。刚松开手,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人提了起来,来不及惊呼,人已经到了床边,紧接着身子一沉,被人放倒在床上。
杨正明飞快的抓过被子将人牢牢裹住。哑着嗓子粗声道:“早晚收拾了你……”
“现在也可以”。秦楚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不怕死的挑衅道。
杨正明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恨声道:“闭嘴!信不信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秦楚看他快要烧红的眼睛,不敢再逗他,只得乖乖的闭嘴。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可能是晚饭的时候喝了点酒的缘故,也可能是屋子里太静的缘故,总之,没过多久,秦楚睡着了……
杨正明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顿觉哭笑不得。轻轻的在她面颊落下一吻,才起身飞快的离去。
秦楚一夜好眠,第二日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发懵,四下里看一眼,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懊恼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睡着了呢?
“姑娘,不好了……”
刚刚趿拉着鞋子下床,就看见清儿慌慌张张的进来,没清醒的脑袋,更疼了几分。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当初看这丫头乖巧懂事的,谁知道竟然看走眼了,在秦楚手底下待了快一个月,别的没学会,咋咋呼呼的毛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那个……”清儿见她面色不好,在门口的地方生生刹住脚,指了指外面,轻声道:“傅家来人了”。
“来就来呗”。秦楚走到盆架旁,挽起袖子准备洗漱。
清儿犹豫:“可是,外面围了好多人”。
“孩子,你要学会淡定”。秦楚擦完脸,将帕子搭在架子上,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头,“害怕丢人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
“对了,林氏呢?”秦楚梳着头转向清儿,这么大动静,她不应该听不到吧?
清儿看一眼秦楚,斟酌道:“她说她不敢出去”。
“你去把她给我叫过来吧”。
……
一直过了快半个小时,秦楚才带了傅林氏姗姗出现在店门口。
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人群中间站了三个人,傅霏霏秦楚已经很熟悉,另外一对中年男女,想必就是她父母了。
果然,那女人一开口就对着秦楚道:“家门不幸,林氏做了此等有辱家风之事,我这个做婆婆的今日不能做事不理,还望秦姑娘不要包庇此等罪妇,让我将人带回去惩治”。
“我没有!”傅林氏见她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反倒污蔑起自己,当着这么多人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急的不行。
秦楚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傅家三口问道:“不知林氏做了何等有辱家风之事?”。
“她,她竟然……”傅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咬着牙倒:“她,她竟然不守妇道,怀了别人的野种!”
这是三人在家商量好的说辞。原本那贱人是必死无疑,可谁知道半夜竟然趁人不备,被她逃了出去,还被人给救了。
不管怎么说,以前傅家是何等风光,现在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