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前后,又有一个对钱惟昱来说很不错的好消息传来了——继歙州、婺源被吴越军攻下之后,他的十三叔钱弘俨所率领的衢州军,又继续南下顺势拿下了信州,也就是后世的鹰潭。如今的信州算是穷乡僻壤的贫困州,唯一出名的只有龙虎山上张天师一脉的正一教道士,也正是因为信州穷困荒僻、转运艰难,所以在其北面的州郡被吴越夺取之后,如今正处在危难之中的南唐一方才没有重点关注这一地区,任由吴越人得手了。
信州易手之后,在南唐的江西地区,南部就只剩下虔州和福建的建州两处还在抵抗了,而那两处原本就远离其他州郡,道路艰难,形同独立,无法守望相助。吴越军在南线的战局也算是基本稳定了下来。
继他的十叔钱弘亿和十三叔钱弘俨出手之后,在福建地区镇守的四伯父钱仁俊和清源军留后陈洪进也开始调集大军,开始对已经被断了后援之路的建州下手。相信在本年之内,南线吴越军一定能利用好捡皮夹子的机会把疆域广大的虔州、建州全部纳入囊中,把福建地区原本唯一还被南唐占领的州郡全部收回,并且攫取整块赣南。
对外得了这个好消息,对内又把那些非常急迫的事务基本处理完了,钱惟昱总算是可以略微放松几日。想起府上的妹子们几乎被自己冷落了两个月,钱惟昱便把蒋洁茹找来。
“小茹,这两个月,也是辛苦了你,府上女眷,也多有冷落,这几日,便想个游园赏玩的法儿,大家也好清闲一日。”
“奴奴不过在府上帮衬着,哪有殿下辛苦。殿下既是只要赏玩,也没必要弄得太过劳累,不如便在园子里寻野地打起竹伞竹榻,大伙儿席地坐卧,半个茶会好了。奴奴今晚便让膳房的人手准备明日的茶点,到时候也好随性一些。”
钱惟昱想一想,抓起蒋洁茹的柔荑,轻轻抚摸了一番,又凑上去轻轻呵气抚弄,一边说道,“还是小茹最知道疼我,便是孤有几分操劳,都是看在眼里。”
蒋洁茹给钱惟昱细细揉按了一下头脸上的穴位,见钱惟昱沉沉睡去了,这便把钱惟昱轻轻放倒在榻上,盖上绢毯退了下去,安排明日的茶会。
……
蒋洁茹安排了一番,把来日要交代的事情大致吩咐给了府上几个管事,又想着她虽然一直以这沧浪园的女主人自居,大包大揽操持着一切事务,但是如今毕竟有周娥皇搬来了,虽然周娥皇是名门淑媛,对于这些操持管家的事情不太明了,但是自己总归做完事还是要请示汇报一下的。便没有立刻歇着,去找周娥皇说了明日茶会的安排。
周娥皇这些日子一直将养着,不曾操劳,所以夜里也不渴睡。蒋洁茹去了之后,便立刻出来接着,说清楚了原委。她本已有许多话语点子,这些时日来一直憋着,却不曾有机会等钱惟昱有大段闲暇时候,好细细相谈。如今听了蒋洁茹的安排之后,心中也是有些鼓舞,应承了之后,便回书房从案头抽出几叠写满了簪花小楷的手稿,整理阅读了一番之后,这才吹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