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士兵哭着喊着,连滚带爬,贴在地面钻出来之后,重达十数吨的石门砰砰作响,洞门终于关上了。龚昌遇流着热泪,长长叹息道:“陈韵、徐诺两个不听我言,以至于乱箭穿心,我对不住他们!”而后对着石门单膝下跪,久久没有起来。
随从们都知道龚昌遇对部下如自己的亲兄弟,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因为贪财意外的死在洞内,龚昌遇怎能不悲痛呢?
“将军,您快起来吧,军师还在等着我们前去营救呢。”李大雨搀扶着龚昌遇说。
“大雨,你就让我再陪陪他们吧。”龚昌遇说什么不肯起来。
“将军,现在这山洞随时会崩塌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沉默不语的刘大为也在一边劝说龚昌遇。
“你们几个先走吧……”龚昌遇哽咽着说。
“这样子下去,我们大伙都要死在这里的。”李大雨说道,“要走就得一块走!”
石门周围掉落了一些碎石下来,形势越来越危急。顾不得那么多了,刘大为和李大雨两人不由分说架着龚昌遇起来,一块往前面的溶洞去了。
走出不到五十步,龚昌遇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石门那里的溶洞口完全被滚落下来的石块给封住了。随后一股赤红的液体从洞顶斜斜泼洒而下,液体很快就凝固在了石块上,逐渐成了紫黑色……
“永别了,陈韵、徐诺。都是本将军的错,带你们来这山洞里,结果金山银山要了你们的命。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龚继昌擦干了眼泪,战袍一甩,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因为他知道洞外还有比这溶洞更要命的江长义一伙在冷湖山要作乱了,必须强打精神,将他们统统撵走。
在洞内大约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尽头,却没有了去路。龚昌遇不由大骂:“陈韵,你这该死的,怎么回事啊?明明没有了去路,将我等带入此等死地,你这不是作孽吗?”
“将军,这不能怨陈韵的。现在没有了出口,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啊?”李大雨用短刀在石壁上东敲敲,西敲敲,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通往外面的缝隙。
龚昌遇沉思了一会,注意到了前面的一尊和雪兔像极了的石雕,他举起火枪对准雪兔的眼睛开了一枪,说来也太巧了,子弹居然镶嵌在雪兔的眼眶里,没有爆炸。
随后那雪兔石雕旋转起来,越来越块,与底座分离了,呼的一声弹射出来了,差一点就撞到龚昌遇的额头上了。雪兔石如兔子一般一头撞击在石壁上,冒出一股白烟,掉落在地上,当啷一声粉碎了。
与此同时,雪兔石的底座位置下面冒出来一丝萤火虫般大小的亮光,蓝盈盈的。呵呵,这原来是一道机关,歪打正着啊!
龚昌遇拔出佩剑,非常细致将剑尖插入那小孔,轻轻反方向一拧,雪兔石底座自动向两边移开了。他赶紧弯腰往下一看,天啦,居然下面是一个垂直的地道,直径大约2米,深不可测。地道的两侧有一些可以踩着往下走的石窝子,每隔一段就有一盏灯光,发出幽蓝幽蓝的光线。
“兄弟们,你们快过来瞧瞧呗,我找到一条地道了!”龚昌遇说完,捡起了一块扔了下去,久久没有下边传来回音。
李大雨、刘大为等人迅速跑了过来,一齐趴在边上,李大雨兴奋地说:“将军,这地道不会是通往营地的吧?”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陈韵在就好了,可惜他……”龚昌遇又想起乱箭穿心的陈韵,不由一阵心酸。
“将军,派一个下去探探情况,不就知道了。”李大雨说道。
“也罢。谁去?”龚昌遇屏视左右,却没有一个吭声的。
最后还是刘大为自告奋勇:“将军,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如果今晚我遭遇了不幸,就算我赔付了欠将军的恩情。”
“大恩不言谢。下面可能机关重重,你要小心点。”龚昌遇用力地拍了拍刘大为的肩膀,又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如果你光荣了,我会给你的父母养老送终的。”
“将军,不用。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我死了,恳请将军将他带入军营中……不说了,我下去了。”刘大为取下了身上的马刀和火枪,交到了龚昌遇的手中。
“兄弟,保重!”龚昌遇抿着嘴再次热情地拥抱了刘大为。
“将军,我也下去,两个人也有个照应。”李大雨说道。
“行。”龚昌遇微微点头。于是刘大为踩着石窝子,两手撑在地道的石壁上,缓缓地往下走去了。
待刘大为走了一两丈之后,李大雨也跟着下去了,他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心情,开始了他们的探路之旅。他们两个是龚昌遇最看重、最信任的侍卫,把任务交给他们两个,龚昌遇绝对一百二十个放心。
突然龚昌遇又想起了什么:“李大雨,回来——”
“将军,回来很消耗体力的。”李大雨抬头看了一下上面。
“拿一把火枪下去,一来可以防身,二来安全到达了底部,开枪向我们发出信号。不上来也行。”龚昌遇把腰间那块一丈多丈的护腰巾解开来,将一把火枪缠在护腰巾上放下了地道口。
李大雨抓住了护腰巾,接住了火枪,栓在了腰间:“将军,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的。如果在下面有危险就连开两枪,安全就开一枪。这样,我们就会根据信号判断下边是不是有异常情况,及时下来营救你们。”龚昌遇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