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得了信儿,呆了好半天,转身进静室念经去了。
孙姨娘没等婆子说完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吩咐更衣,急匆匆奔去正院请见王妃。王妃却没见她。
王姨娘且惊且叹,赞不绝口,要论手段,这才叫手段,不声不响也不见她动手,就这么得了泼天的恩宠,这才叫高手啊!
小赵姨娘先急急往娘家递了信,递完信站在廊下一声接一声的感叹,她实在想不明白,就林姨娘那样的,爷到底看中她哪一条了?
烟睛姨娘气的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眼泪没干就爬起来缝了个小人,写上林仙草的名字咬牙切齿的狠扎,可惜林仙草没有生辰八字,就是这个姓,说是姓林,谁知道真姓林还是假姓林,烟睛姨娘狠扎了一通,扔了小人,又趴床上大哭去了。
小周姨娘呆呆怔怔的站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难道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么?要搬进爷院子里也该是自己搬进去,怎么能轮到别人头上?难道爷对她这一片心都是假的?不行,她得好好问问爷,爷院子里要放人,只能是自己。
郑姨娘听到信儿时正在抚琴,琴声断了下立刻又续上了,她刚进府,跟进府多年的老姨娘不能比,再说,也不犯着跟一帮贱妾争一时之长短,自己是太子送给爷的,异日太子即了位,自己就是御赐之人,姨娘凭的就是个出身,自己有这身份,往后还能少了好处?
旋涡中心的林仙草离傻已经不远了,有气无力的软瘫在炕上。
云秀对着帐本子点好屋里的陈设,净了手进来给林仙草倒了杯茶递给她,“姨娘这是怎么了?搬过去又没什么坏处,再说,姨娘不是常说,凡事量力,不做无谓之事,做人的最高境界是随遇而乐。”
林仙草无力的挥着手道:“让她们明天再收拾,我要静一静,你陪我说说话。”
云秀出去打发了小桃小杏,侧身坐到炕上,推了推林仙草道:“姨娘别这样,我看了怪难受的。”
“云秀,你说咱们该怎么力?现在就逃出去行不行?”
“我行,你不行。”云秀一如即往的干脆直接,一句话把爬了一半的林仙草又打了回去,没等林仙草说话,云秀接着道:“还有,搬到王爷院里可不象在这院里,姨娘那药怎么办?王爷院里规矩大,药都是专人拿专人煎,一个药库上的、一个煎药上的,一个近身侍侯的,三个人要同时不错眼看着才行。”
“啊?还有这规矩?你怎么不早说?”林仙草吓的一咕噜爬了起来。
倒把云秀吓了一跳:“怎么没跟姨娘说?说过不止一遍,王爷的事你从来不往心里去,这不光是咱们府上的规矩,世族大家都是这规矩,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药上使坏。”
林仙草这回是真傻了,难道那个胡道士刚才真开了天眼了?几句话就要破了自己的大事?要是不能熬药吃,青年男女正当年,折腾上几夜指定得怀上孩子,这是一路往死地里狂奔的节奏啊!
“姨娘要是不想生孩子,还是赶紧想想这事吧,哪还有功夫唉声叹气。”云秀对林仙草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
林仙草急的满头汗,盘膝坐下,冲云秀摆手道:“你别说话,让我先静静,让我想想,你别站着,去找个木鱼敲几下。”
云秀看着盘膝而坐的林仙草,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转身往后院寻吴嬷嬷借木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