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带着她和白墨辰太多的回忆,仔细一闻,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一般,她使劲的嗅了嗅,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x23u
这一年,他过的还好吗?
房间里面的摆设,还是如她离开时候一般,这里的一切,全是她亲手布置,那么破旧的一个院子,一点一点的被自己装饰、点缀,到现在,温馨而又好看。
不华贵,却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她穿着自己做的毛拖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来到窗户边,捞起帘子,朝外面看去,院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们雷厉风行的速度,还真不愧是爹的下属,做派都带着爹爹的干练。
窗户边的书桌,上面摆放的书籍,是她和白墨辰的最爱,然,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翻看,上面,不知道被谁打扫的不染半点尘埃。
她拉开凳子坐下,冰冷的凳子,让她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这该死的冬天,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她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她的工作日志,还有一些日常心得,在别人眼中,这些也许一文不值,但在她的眼里,却是珍宝,是她来到大央国最宝贵的经历。
她怕,她怕她自己有一天会忘了,忘了她本不是这里的人。
她也怕,自己会丢失最初的本心。
所以,留着他们,那就是一种证据,证明她存在过。
“小花花……”
她喃喃出声,似乎这个称呼早已经刻入了她的心底深处一般。
这一年,他可曾想到过自己,哪怕一旦点?
一点没有吧,自己那么伤他,换做是自己,恐怕心中也只有满满的恨意吧。
他的东西一件也没有留下,让她连一个念想都没有,怕是这辈子都不希望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了吧。
她搜出随身携带的保证书,这是唯一一件带着他印记的东西,想到那时候,他写下这封保证书时的场景,她眉梢微微上扬。
回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那些快乐,那些别扭,那些争吵,那些欢愉……总是在午夜梦回时变的格外的清晰,让她唯有沉浸在其中,才能安然入睡。
明明那么爱,她却放开了他。
可是,如果再给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如此做。
不知道在窗户边坐了多久,直到手脚冰冷,直到院中人去楼空,她也毫无睡意。
她趴在书桌上,闻着家的味道,泪就那么无声的滑落,晶莹的泪珠,肆意掉落。
如果有一杯忘情水,喝了将一切都忘了,该多好!
可惜,没有。
痴情容易,忘情难!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坐在院子里白衣翩翩的男子,他坐在轮椅上,目光清冷如炬,仿若能看透灵魂一般深邃。
那一眼,也许就早已经注定,是她想要的一辈子。
小花花,小花花……
即便在睡梦中,她也叫着这个名字,除了亲近之人,没人知道她唤的是谁,因为他们只知道她的相公是墨辰墨公子,跟花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原本打算开年就来桑树村的皇上,不知为何一病不起,于是取消了这次出行。
虽然不来了,但是赏赐却没有少,除了之前的赐名,还赏赐了许多黄金,用于扶持桑树村的纺织厂和旅游业,村民一听,这是皇上鼓励的,自然家家配合,在里正叔的带领下,将农家乐搞的有声有色。
桑树村的旅游业,一时间成了家喻户晓的旅游胜地,前来观光的游客络绎不绝,这也就是过年了,学堂和纺织厂关门歇业,才消停了下来。
其他的,似乎与她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大早,乔桑就起了床,带着祭品陪着爹和乔木去了后山。
下人们自觉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跟去。
这是人家父子父女相聚,总要给人家留一些独自相处的时间。
“娘,桑儿来看您了,还有木木,还有爹,我们都来了!”她跪在坟前,将下人准备好的祭品一一摆放在墓碑前,倒上酒水,摆好糕点,点上香蜡。
木木跪在她的旁边,当初那个小小的瘦瘦的小男孩,已经长大长高,这才八岁,便已经到了乔桑的肩膀处。
“娘,木木来看您了!”他十分乖巧的拜了三首。
他从小就没见过娘,但是,娘是因为他才难产去世的,他这心里,甭提多难受。
两个孩子,懂事的让乔老二老泪纵横,乔桑一回来,便想着来看他们的娘亲,如果,萌萌还在,看到这一双儿女,该是多么的欣慰啊。
可惜,物是人非,萌萌早已经不再了。
“娘子,对不起!”他突然跪在坟前,就那么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嚎啕大哭。
乔老二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人,却也不似文弱书生,有点壮,又有点俏,胡子剃的干干净净,倒是比起乔安扮的乔老二俊朗年轻几分。
乔桑见爹哭的如此伤心不顾形象,朝乔木看去,两人眼神交流,打算把空间留给爹和娘。
“爹,我和木木去隔壁的山头看看,等你和娘说完了话,你再来找我们!”
“好,你们去吧!”他擦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的回答道。
等他们离开,乔老二靠近墓碑,那上面,是爱妻的名字,是他一手刻上去的,一转眼,木木已经八岁,而她,也去世整整八年了。
“萌萌,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他痴痴的看着墓碑,抬起沧桑的大掌,抚摸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