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既然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就应该担负起责任来,要不然就是始乱终弃,就是‘陈世美’,一顶顶大帽子按下来,就会被天下人所唾骂,就会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魏索叹着气摇了摇头:
“慢说这个责任太重我根本担负不起,就算真的有着这个能力,我也是会撂挑子不干的。嘿嘿,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单方面造成既定事实强加于人头上的行为都是丑恶的,都是非正义的。世俗中的一些女子故意卖弄风骚,引诱男人坠入‘圈套’,骗取了珍贵的‘子弹’,然后倒打一耙要求对方负责养其一辈子是一个例子;领导们经常强调我们打小生长在红旗下,泡在蜜罐里,然后要求我们为什么什么奋斗终生又是另外一个例子。这就算不是绑架也是一种讹诈,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伎俩”!
地上的虚影一阵变幻扭曲,隐隐地透出了一丝血色。老白蔫怎么也没想到魏索竟然惫懒、无赖,思想腐朽、堕落至此,如果此时他拥有着正常的肉身,早已脸色憋得通红,气得七窍生烟了。呼呼地喘着粗气,过了老半晌这才颤声说道:
“你这是为了推卸责任而在胡搅蛮缠!程式既然选择了你,既然让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你就是唯一能够担负起这个责任的人。不管其中的经过怎么样,只要你能消弭了这场天大的灾祸,你就功德无量,结果就是无比正义的”。
“结果正义”?魏索冷笑着摆摆手,“老古董你又错了,错得离谱。现代文明追求的是程序正义,没有正义的程序。再正义的结果也是站不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外表再光鲜,但天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鬼蜮伎俩、阴谋诡计呢。比方说,大家都已非常明确一个人是罪犯,如果只追求结果正义的话完全可以不经审判直接将他抓起来一枪毙了。但我们为了程序正义却宁愿耗费巨大的精力去收集证据,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只能眼睁睁地看其逍遥法外。虽然结果很难令人接受,却保证了不会出现冤假错案,保证了大多数人不会受到无辜的迫害,保证了法制的清明以及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
同理,你夸夸其谈,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功德无量。什么结果无比正义。这跟当空画个饼有什么区别呢?老子要是真听信了你的鬼话。说不定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呢。最起码你得拿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出来,前因后果分说个清楚明白,最后给予老子天大的好处时也得知会一声,看看老子到底是鸟还是不鸟。毕竟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老子虽然贪恋美色……贪图权利与好处,但最讨厌的却是义务,包括义务教育、义务劳动、义务献血……”
魏索唾沫横飞。满口胡柴,心中不无得意。嘿嘿,饶你这老家伙奸猾如鬼,还是免不了要吃老子洗脚水的。满嘴仁义道德,满嘴为国为民的大道理老子早听得耳朵起茧了,老子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老白蔫被魏索这番话绕得脑子里一阵阵晕眩,他作为程式的一个片段,思维能力、认知程度还停留在古代人的范畴,如何听闻过这套现代民主与法制的理论,只顽固地认为对方是为了推卸责任在胡言乱语、胡搅蛮缠,想要砌词辩驳,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作为程式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这套观察、选择、培养、历练受主的模式是经受过实践考验的,为何别的受主都是欣喜若狂、热血沸腾、气冲斗霄,偏偏换了这小子就完全不一样了呢?唉,这小子根本是不堪造就,难以驾驭的,他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程式创造者虽然万能通神,但在这件事上……地上虚影透出的血色又浓厚了三分,老白蔫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道:
“魏索老弟,我的祖宗……前因后果我不是跟你分说得清清楚楚了嘛!首先,程式选择了你,同时你也选择了程式,那本《宅第堪舆》是你自己翻阅的吧,没人逼你看的吧?所以你与程式之间的关系是相互选择的结果……”
“噢噢,照你的意思这是双向选择,我与那什么破程式不是‘包办婚姻’,是‘自由恋爱’”?魏索翻起了白眼冷笑声声:“嘿,那本《宅第堪舆》是我家祖传的,我怎么知道翻看了一下就吊在你们床脚了呀,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就好比老子闲极无聊去相亲,乌灯瞎火的才对一个整过十七八次容,结过十七八次婚,生过十七八个儿子,欠了一屁股债,犹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老女人刮了一眼,就老树盘根般的要赖上老子了?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老子肯定是要跑的,肯定是要扎紧裤带宁死不从的……”
“可是你已经得到了老女人的好处……可是你对那本《宅第堪舆》并不单单只看了一眼,你已经获得了程式所赋予的强大力量。得了天大的好处,怎么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呢……”老白蔫感觉自己简直要被魏索折腾疯了,本来憋着一口气要在这个问题上死死纠缠下去的,但他突然发觉这么绕来绕去的又绕回去了,又绕回到原先那个给他好处,却没有知会他的老问题上。
“魏索老弟,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应你的要求我对一切都做个简单扼要的解释,最后再交代一点事”。说到这里老白蔫语气中尽是在哀求了,他已然明白与魏索争辩下去是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而言:
“这个程式……前几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