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黄昏,艺术感十足的音乐楼楼里楼外都不时能撞见三三两两的情侣和准情侣。和他们的浓情蜜意截然不同的是黎安安沉重的心情。

黎安安在一楼钢琴练习室前来来回回酝酿勇气,不耐烦的余可朝她背后猛推一把,她直接踉跄撞开了门。鹿河已经在教室倚着一把椅子歪坐着,一双长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

“你们已经迟到五分钟。”

“啊,才五分钟,那我出去溜达会儿再来。”余可一脸欠扁样,“一般大腕不都得迟到个半个小时啊。”说着就作势要往门口走。

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畏。黎安安替余可默念,不知是默哀还是祈祷。

余可刚走一步,门“砰”一声关上,带起一股强气流直扫黎安安脑门,碎刘海都被掀得翻了翻。

“排练。”鹿河言简意赅。

黎安安赶紧拉住余可。说什么也不能再被他拖累。

但想要不被余可连累不太容易。他对鹿河还是摆出一副二五八拽的样子,鹿河建议一人伴奏一人独唱他说四手联弹更出彩,鹿河说《天鹅之舞》简单易学上手快他说难度太低没挑战。黎安安好几次偷偷摸摸拽他袖子提醒其注意态度,但统统被无视。

眼看一旁的鹿河冷了脸,起身朝余可逼近。黎安安急了,扯着嗓子一声吼:“不就一个节目磨叽这么久!我弹你唱,就这么定了!”

鹿河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黎安安眼光赶紧移到别处。

余可瞪她,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谢天谢地,演出节目终于定了。

余可选了一首ort的《忧伤的嫖客》,旋律清新适合钢琴伴奏。最重要的是,余可觉得歌符合他文艺范儿的定位。

但进入到排练环节又开始不消停。黎安安就着网上扒下来的钢琴谱磕磕绊绊地弹,时不时弹错音,带着余可也一路跑调。鹿河皱眉,像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外星生物。

黎安安干笑,解释道:“好久没练了,手生,手生。”

“谁说你们才艺突出的?”

余可不高兴了:“大爷我才艺突出还用别人说?我们可是老古钦点的!”

鹿河冷嘲:“那是你们成绩太差,耽误学习时间排练也没影响。”

原来这才是真相,那个平时总是“哈哈哈”的班主任比自己想得还要心机深重。黎安安默默想。

余可怒气冲冲,立刻嚷嚷要甩手不干。

“走一步试试。”鹿河脸上淡淡的。

余可头一扬:“威胁我?”

“还用问?”

“能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呢。”余可冷笑,干脆利落地,一副要干仗的架势。

又来了。黎安安哀叹一声赶紧上前拦住。她深深怀疑余可是不是特迷恋这种“他冲别人拉”的戏码,显得他特有英雄气概。

“要走也行。趁早换人。” 鹿河一脸轻描淡写,“离晚会只有一个星期,就你们这水准,我看也别上台丢脸了。”

激将法。但黎安安知道头脑简单的余可肯定中圈套。

“说谁丢脸呢?我告诉你,别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只有一天我也能技惊四座!”

果然。黎安安叹口气, e。要是自己就一口承认乘机脱身,激将法对脸皮厚的人从来不管用。

余可被激怒后就像一头气势汹汹的大猫,憋足了劲要给自己正言。黎安安弹错一个音,鹿河还没开口,余可就先嚷了:“黎安安,又错了!”

黎安安眼神刚想杀过去,鹿河声音响起:“第五次,再错一次你今天就一个人在这练到不会错为止。”

第一天的排练直到快十一点才终于结束。黎安安终于能不错音的弹完……第一段。听到鹿河终于恩准两人回家时,黎安安和余可已经没有任何欣喜反应。黎安安手指还保持着弹钢琴的姿势,余可嗓子快哑了。两人互望一眼,立刻互相嫌弃的错过视线,各自默默收拾东西。

第二天继续死磕,第三天,还是死磕。两人继续磕磕绊绊,继续吵吵停停,但好歹有前两天的基础垫底,总算进度比预想快。

鹿河旁若无人地继续打游戏,黎安安一度怀疑他有没有听,但时不时又会冒出几句“弹错了”、“再来一遍”、“没感情”、“默契不够”,让余可火气又渐飚。

他冲鹿河喊:“你行你上啊?”

电话铃声兀地响起,鹿河看了眼来电人,径直出了练习室,看都没看余可一眼。

余可朝黎安安恼:“这个人这么没礼貌的?”

结果黎安安也没搭理,等鹿河走远迅速把门一关,示意余可看好门。她则直奔鹿河背包,但一边翻一边心跳如雷。这心理素质!果然没有做坏事的先天条件。

几本复杂名字的专业书、一个黑色钱包、还有车钥匙。没啥东西可以拿啊。黎安安皱着眉头,哪怕有张草稿纸都行啊。

余可压低声音冲她喊:“你干嘛?”

那天算完卦,大师告诉黎安安可以替她想法破劫。但最好能想想最近谁跟她不合,会对她有威胁。黎安安心想这还用得着好好想?当下就跟大师说人选已经确定。大师接着说,首先第一招是能躲就躲。惹不起还能躲不起?等躲不了的时候再来找她吧。但末了又神秘看了她一眼,说估计她是躲不过的。

结果前几天妄图脱离鹿河监工的计划流产,黎安安惊叹果然应验啊。于是连夜偷偷再求大师指点,被告知会给她画一道避煞符,但最好拿一样那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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