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

“其实黎安安不一定非得进安大,其他好学校还是很多的。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挺有压力。我其实个人还是建议让她去复读吧,在这里一直受挫,更加不利于她学习。”

李娅云尴尬地笑了笑,说她会考虑下。

黎安安从没见过李娅云这种表情,她一直活得很骄傲很任性。诗集没出版社要就自己自费出版,以前杂志社领导说她文艺范太重,不肯迎合受众就辞了职自己开店。

她忽然有点难受。李娅云什么时候这么尴尬地拉下脸,说自己会考虑别人的建议?

心里正不是滋味时,李娅云已经走出,黎安安跟她四目相对,下意识就要跑。

“跑什么?”李娅云在身后喊,但很奇怪地没有凶她。

“你都听到了?”

黎安安垂着头,点了点。

“当初你铁了心要上安大预科时,我跟你爸都跟你分析过了吧?”李娅云边走边说,语气平静。

黎安安脸一红,点点头。当时她脑子抽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试试去上安大预科,李娅云和黎大仁知道她三分钟热度,开始死活不同意,说她进去之后肯定后悔,没两天就会哭着要退学。黎安安那时赌天发誓地说肯定不会,自己一定会考上安大。结果确实是没好意思再跟以前一样哭喊着说不学了,而是咬着牙继续在安大焦虑地混日子。但眼前这成绩,继续混下去,大半年后什么后果黎安安自己很清楚。

“后悔了吧?”李娅云斜了她一眼。

黎安安耷拉着脑袋,没好意思点头。

“算了,你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性格随我,智商随了你爸。这锅也推不到你一个人身上。”李娅云自嘲笑了笑,“我跟你爸之前一直跟你说,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不会干涉你的决定,这次也一样。你自己考虑清楚,觉得太辛苦就退学吧,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去复读也来得及,你的成绩上安大没戏,好点的一本还是可以的。”

黎安安闻言震惊地抬了头,她没想到李娅云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当然其实以前每次她信誓旦旦地要去学什么东西,花了钱但最后不了了之后,李娅云除了虚张声势地臭骂她几天外,似乎也没有真的对她怎么样。

“好了,我回去了,你自己想想吧。”

李娅云语气淡淡地,黎安安心里却堵得很。她之前做梦都想摆脱安大,但现在李娅云终于开了口,她反而茫然了。

她怔怔望着李娅云渐远背影,心里像塞了一团说不上是震惊、难受还是羞愧的情绪。

黎安安心情沉重地回了南山里,怔怔地望着书桌上自己买的一堆复习资料发呆。那些都是她进了安大预科后被黑面刘鄙视或者被鹿河讥讽对成绩实在看不下眼时买来的,买的时候热血上涌发誓要让他们另眼相看。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那些资料,自然基本都没有动过。

她做事经常心血来潮。小时候看到别人跳芭蕾舞跳得很有气质很好看,自己也嚷着要去学。但是学了两天,就哭着不肯去了。后来又想学跆拳道,觉得一脚踢飞木板很帅很大气,又磨着黎大仁要了报名费乐颠颠地去了,当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十八年来这样的事情多得罄竹难书。虽然她经常会跟余可控诉李娅云如何暴虐,黎大仁如何助纣为虐,但其实他们从来没强加过自己的意志在她身上。两人对她一直是采取放养政策,只是告诉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但她以前从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想做时李娅云他们会掏钱,不想做时似乎也不用承担什么后果,日子过得很轻松,从未反省过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看来,她确实从未对自己好好负过责,做过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心血来潮,放弃每一个目标都是任意轻率,花费了黎大仁夫妇的金钱,浪费了自己时间,最后却一无所获。十八年来立过的flag从未兑现,难道这次也要这样半途而废吗?

窗外寂静一片,香樟树在夜色中轻轻晃动着。

黎安安想了想,给李娅云发了条消息。

“我不去复读。”

晚上鹿河一回南山里,黎安安就主动替他跑前跑后嘘寒问暖。鹿河也不问缘由,使唤地更加心安理得。伺候了半小时后,黎安安终于憋不住,扭扭捏捏问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提高成绩考上安大。

鹿河斜了她一眼:“别人或许有,你没有。”

“为什么?我就这么差劲?我以前成绩也挺好的。也拿过班上第一,真的。”

“哦,什么时候?”

“……小学。”

鹿河讥讽地勾起了嘴角,黎安安忍了。

“那助班说说我问题在哪,为什么别人有办法,我没有?难道我脑子不好使,智商不如人?”

鹿河摇了摇头。

“你不是蠢,是懒。蠢还有救,懒癌晚期还是自生自灭吧。”

“……”

凌晨一点,黎安安还端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做数学题,从晚上十点开始就一直保持这架势。喵了个咪的,说她懒癌晚期,他自己才懒得无药可救了吧。

不过当她找出自己买的一堆真题辅导书准备挑一本先做时,发现每本都被她做过几道题。每本都染指,但没有一本完完整整的做完过。这还是她高三时就买了的。鹿河那句”懒癌晚期”顿时啪啪打脸,她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

一连两周黎安安都是早上七点起床背英语单词,晚上做数学题做到凌晨一两点,咖啡成了日常必备。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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