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还是会那么做。”张恩雅却坚定地望向鹿河,“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她很愧疚,加上有时候状态会不稳定,不想让她再度受到伤害。但是一直把她推开、不让她靠近自己就能让她开心安全?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她也许并不希望被你推开?”

“如果她不希望,就不会忘记以前的事了。”鹿河声音郁郁。

“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忘记了。但是现在既然你们有重新接触的机会,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看看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两个人的关系走向应该是由两个人来决定,不是你一个人认为为了她好,就单方面说了算。”

鹿河沉默,望着眼前的一片夜色若有所思。

黎安安最近终于没空再去想情书以及丢不丢脸的事情了。因为恐怖的期中考试马上就来了。虽然平时的小考、测验打击的都让她麻木了,但临时抱抱佛脚,说不定能死的不那么难看呢?

临考前的一个星期,黎安安回到南山里就打算进房间埋头苦读。而且进房间前她特意照会了鹿河,自己要备战考试,希望他不要干扰自己宝贵的复习时间。

鹿河却挑眉反问:“为什么不能干扰?你反正看不看都一样,倒数第一、二名肯定还是你跟余可。”

黎安安气绝,发誓自己一定要用成绩打他的脸,至少考个倒数第三也是打脸啊!

结果打了自己的脸。成绩下来后,果然还是她倒数第二、余可倒数第一。

黎安安看着成绩单郁闷地无以复加。虽说平时厚脸皮惯了,但这刺眼的成绩看着还是有些丢脸。没心没肺的余可倒完全没受影响,反而兴冲冲地要拉她去酒吧,说是前两天已经在酒吧里再度遇到他心心念念的美女学姐,要黎安安帮他助阵泡妞。

黎安安因为成绩郁郁寡欢,被他一通鼓动,想到灰溜溜地回南山里肯定会被毒舌的鹿河耻笑,还不如干脆一醉方休算了。

余可带她去的酒吧就在安大附近,复古风格,并不喧闹。进门口的墙上挂满了一张张黑胶和欧美电影的老海报,一楼吧台处有一台唱片机,正放着爵士乐。二楼有一个大露台,临着安城闹中取静的一条老街。街边树荫清翠,不少枝丫都伸到了露台边上。露台散散地摆放了五六张圆桌,每张桌边都有两到三张美式皮沙发。余可特意订了二楼的座,据说美女学姐经常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看街上的车水马龙。

但是苦等半天,传说中的美女学姐没遇到,倒是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前段时间让黎安安困扰许久的顾行年。

黎安安看到他时,发现他正一人背对他们坐在邻桌,面前摆了一杯红酒,旁边开了一瓶,已经喝了大半。

“学长,你怎么会来这?”

黎安安有些讶异,没想到居然会在酒吧碰到他。印象里他应该滴酒不沾,一心沉醉在钢琴世界里才是。但眼前的顾行年并没有往常的温和平静,看起来面色郁郁,目光已经稍显迷离。

“顾行年,这么巧?”余可从厕所出来正撞见两人寒暄,人来熟的他连拖带拽硬是把顾行年带到了他们那一桌。大概是喝了点酒,一向待人温和但有一定距离的顾行年没有拒绝他们。

三人边喝边聊,才发现大家都有心事。余可的心事是学姐。黎安安的是成绩。顾行年的,是钢琴。余可已经醉得倒在对面的沙发上。黎安安还静静听顾行年说着自己的心结。

黎安安今天才知道原来顾行年来安大并不是因为有才任性,想在声名鼎盛之时感受大学氛围。而是因为他遇到瓶颈,一直无法突破。

他一直想拿钢琴届的最高奖项,那是他亲生父母的心愿。顾行年10岁时父母在国外出差时飞机失事双双身亡,他爸爸的至交好友,也就是许乔的爸爸领养了他,对他视如己出,也一直尽心栽培。这件事一直被保密的很好,除了与两家相熟的人外,外界一直都不知道。

不负众望,顾行年的钢琴才华让他很快展露头角。大家都以为他一路顺风顺水,不会有阴霾缠身。但他看似温和清清淡淡的面容下,隐藏着苛求完美主义的心病。他奖拿了不少,准备参加他父母一直期望的大赛时,可能“近乡情怯”,他发现自己越在意越焦虑,越焦虑越瓶颈。

很快他明白自己的状态不对,跟音乐学院的导师反复沟通后,决定以退为进,返回校园让他调整状态。但两年过去了,他的状态一直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

黎安安望着身旁的顾行年,他的目光落在街边的香樟树上,眼神有些淡淡的迷茫。黎安安忽然想起了6岁那年时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学长,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不过你可能已经没有印象了。”

顾行年微愣,脸上浮现了一丝歉意。

黎安安赶紧摆摆手:“不记得很正常。如果不是后来你出名了,估计我也很快会忘记你长什么样。”

顾行年轻轻笑了,郁郁的眉目有些舒展。

“你那时对我说,练琴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哭着怎么能练好呢?现在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黎安安郑重地对他道,“练琴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背负太多怎么能练好呢?”

顾行年怔住了。黎安安毫不闪躲地望着他,那样坦率的眉眼,让顾行年似乎真的从记忆深处打捞出了当年相遇时的一点影子。

他目光有些动容,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

黎安


状态提示:21.那年夏天--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