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悦再出来时,慕北坐在沙发上,慕晴则吃着早餐。
她走向慕北,然后弯了一下身子,默不作声地帮他系领带。她冰冷的手指触着了他的皮肤,一阵凉意,让他不由自主地躲了躲。
“别乱动。”她将他脖子掰回来。手上的力道也加了一些,他呛了一下,直咳嗽,“小悦,你就不能温柔点。”他瞟了一眼慕晴,“比咱妈温柔那么一点也好啊。”
慕晴的目光过来,瞪着他:“你们父子就一副德性,就该多整整你们,尤其是你。”
“我是捡来的吗?”慕北撇嘴。他刚说完,脖子上那根领带就紧了些,又被勒了一下。
“你还真勒……”他揉着脖子叫苦不跌。
几分钟后,两人出门了,他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然后她就接到了姐姐李施打来的电话。
自然,她被训骂了一顿,但姐姐也算不得多愤怒,她感觉,她和慕北在一起,她姐还挺乐意看到的。这样一想,似乎就不像昨晚上那么难受了。
至于,他与林氏父子的关系,她不告诉姐姐,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姐姐很忙,应该也没心思管这些。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今天就过来做检查。”李施告诉她。
名悦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慕北站在她的身旁一言不发。她知道他听到了,但听到就听到吧,没有什么关系。他是阴谋也好,其他想法也好,她都不在乎了,这么多年,她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你先走吧,我还有其他事情,我们不顺路。”她说。
“我送你过去。”慕北说。
“不用。”她立即拒绝了。
“那我让小马送你。”他又说。
“不用。”她重复前面的话,脚步也加快了。
“名悦,你这样很让人头痛!”他停了下来。
“我说了,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很好。”名悦冷静地转过身来,她并不想吵,“让你头痛,我抱歉。可那也是你。”
“什么意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没什么意思,你只是在报复我,这只是你的一场阴谋,不是吗?你一早就知道我跟林回胜的关系。”她的语气越来越轻,比树叶的"沙沙"声更低,然后最后随着风,散去了,旁人根本听不见。
而她的面上,此刻正洋溢着笑,不知情的人,大概以为她在对他说情话呢。
他退了几步,因为那个声音在他的耳中格外清晰。“是,我知道你。可,我没有逼你,是你要求结婚的。”她果然是不信他的。
“对,是我,所以我认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这样下去,那就这样,我无所谓。”名悦心里一横,吐出这几个字来,然后,她就迈开步子,去站牌等车了。
她其实觉得很累,很心酸。
原来,他对她的敌意不是无来由。不过,这也没什么?恨她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等会儿,她还要去做个检查,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他见她毫不顾忌地上了公交,其实有些生气,然后,开着车飞快地去了亦凯。
这真是无妄之灾,分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到了办公室里,他刚坐下来,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严希辰发来的,“老大,听说你结婚了?哪个女人那么强悍?几个月就把你给拖进了婚姻的坟墓。”
他自然不会回严辰希的短信,可是心情却更不好了,连严辰希都来挖苦他了。
其实严希辰也被家里人逼着找对象,可他隔三差五地去光顾一下夜店宾馆,和那些模特小姐的关系理不清楚,哪里会认真去找?这小子还一直说做男人应该有原则,就算要结婚,也要四十岁之后。
将手机丢在一边,慕北就看到办公桌上堆了一叠文件,都是这几天遗留下来的,他此刻一点也不想去碰那些东西,但又不得已,刚刚翻了一页纸,莫依澜就推门进来了,站在一旁叫他。
“依澜,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慕北没有抬头,继续说,“什么事?”
“明天是周末,我想去拜访一下许教授,你要不要一起?”莫依澜说。
“可能明天没有空,改天我自己去,你不用等我。”慕北说。
许教授是他们的大学教授,本来他们与他的关系平平,后来他搬来了这座城市,交流多了,关系也好了起来,从前一有空,他会经常去许教授那里,听他唠叨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也会在那边遇到莫依澜。许教授退休四年多了,退休后整个人精神多了,时而不时地还会参加一些社区活动,或者加入一些俱乐部,甚至有些时候打电话要他们一起去爬山。
莫依澜微微失望,她刚刚来时还专门向陈秘书打听过了,他明天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莫非是私事?她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私事。
慕北见她还站着,就问:“还有什么事?”
“听说,你明天并没有什么工作安排。”莫依澜说。
“明天,要陪陪家人。”慕北想了一会儿,才说。
莫依澜点了点头,胡疑地出去了。
她知道,叔叔阿姨哪里要他陪,不过是借口。
慕北见她出去了,盯着手上的表瞧了一会儿,想起早上李施与名悦的电话,她们似乎有什么事情,他隐隐担心。
他从来就不想与莫依澜走得太近,现在更要避嫌,不然,名悦看见怎么办?他不想她误会,不管她在不在乎。
他知道她不会在乎的。若他真和外面的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