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乍一听许昭仪的话只觉有道理,连带着看着眼前的许昭仪越发顺眼起来。
美人儿果真是个可心的,不但没有拈酸吃醋,反而还帮着宁贵妃说话,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挥了挥手,示意让贵妃进来。
宁贵妃一进屋,便是一阵哭腔。
“皇上,您可要救救臣妾的哥哥啊!”
慕青微一皱眉头,疑惑的看向宁贵妃。
“宁国公?他怎么了?”
宁贵妃一番添油加醋,将苏云歌今日所做之事说了个遍。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这瑞敏郡主是不是太刁蛮任性了,小小年纪就敢让人围了我哥哥的府邸,长大了还得了,皇上您快让人把她抓进宫来,让臣妾好好教育她一下。”
慕青正想开口顺了她的意,许昭仪忽然开口道。
“皇上,您别忘了您下午答应的事情。”
慕青一听许昭仪这话,才是蓦然想起,对哦,他下午答应了苏云歌那什么要欺负人欺负回去的请求。
这听宁贵妃如此一说,难不成欺负了苏云歌的人是宁国公府的人?
宁贵妃一听许昭仪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答应的事情?皇上您答应什么事了?”宁贵妃这一急,连带着也忘了尊卑上下之分。
以往的她是最会揣摩皇帝陛下的心事,今儿个却是没有看出这君王的不愉之处。
慕青脸一黑,难不成还要对这贵妃说,他答应了人家苏云歌,给她一个欺负人家的权限了吗?
这要是被宁贵妃知道了,看这宁贵妃的架势今儿个是无法善了了。
再者,这宁贵妃近日来真是恃宠而骄了,连他的事情也敢过问,真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一个妇人而已,深宫里多得是这样的女人,何曾有人敢问他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当下慕青便冷了脸色。
“宁贵妃,难不成朕答应了谁的事情,还用得着给你报备吗?”
宁贵妃看着慕青陡然转变的脸色,与那变冷的语调,身体瞬间僵了一下,暗道一声糟糕,一时情急竟然犯了这君王的大忌,急忙俯身认错。
“皇上,臣妾知罪,臣妾只是因为兄长之事太过着急,所以失了分寸,恳请皇上原谅。”
她的语调控制得恰到好处,柔柔软软,低眉顺眼做低伏小的姿态瞬间让慕青消了怒气。
就是嘛,女人就要这样才对。
柔如春水,软如柳条。
所以说这不仅是孩子的脸是那六月的天,君王亦是如此,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坐在一旁的许昭仪眼眸一闪,微微垂下眼睑,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宁贵妃一看慕青消了怒气,连忙是说道:
“皇上,那苏云歌真是太过胆大妄为,让我娘家府邸是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皇上,您说那苏云歌这不是在变相的囚禁我兄长吗?这让我宁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宁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像模像样的做着哀哀凄凄的模样。
“皇上,求您一定要严惩那苏云歌,还有那苏家,若不是那苏家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她何至于如此,这苏家连我这当朝贵妃的娘家都不放在眼里,还能将您放……”
正当您贵妃要说出,‘还能将您放在眼里吗’这等挑唆之话时,许昭仪恰到好处的打翻了茶杯。
“哎呀!”许昭仪轻呼一声痛。
慕青立马是没了心思听宁贵妃的絮絮叨叨,转头看向许昭仪,只见那一截粉色藕臂上已是有一片微红。
“爱妃可是烫着了,快去宣太医。”
许昭仪抿着唇,一番温婉至极的模样。
“不碍事,只是微微烫着了,并没有烫伤。”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对慕青说道:
“贵妃娘娘说得倒也是,那苏家婉仙,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前些日子还与皇上您的七皇儿定了亲,这郎才女貌倒真是一桩美事,苏家与贵妃娘娘也算是亲家了,以后多走动也能成为感情深厚的亲戚。这苏二小姐小孩子不懂事,肯定只是闹着好玩,贵妃娘娘您可不能同小孩子计较。”
这慕青本来正在为难该如何回绝贵妃娘娘,毕竟自己是先答应了苏云歌,哪能料到这欺负苏云歌的人是宁国公府的人呢?
这君王口谕,那可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是决计不能收回去的,可是这宁贵妃哭得也太寒碜,让他都觉是不是那苏云歌真有些过分了。
这一听许昭仪如此说,简直觉得妙极。
当下,心念一转,便是笑着对宁贵妃说道:
“爱妃啊,许昭仪说得不错,云歌不过是个孩子,你也别太同他计较,说不定只是闹着玩儿的,你堂堂一国贵妃,难不成还能与孩子计较。”
宁贵妃一听,这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眼眸看着许昭仪,那深处的闪烁的暗光如同一匹猎豹,几欲冲出来将这许昭仪撕得粉碎。
这狐媚子几句话就把她煞费苦心营造的气氛打破。
这枕边风可是个技术活,吹得好了,那可是一步登天,要是这一念之差,不小心说错话,那可是步入地狱了。
她们这后宫的女人,围绕着的从来都是一个叫皇上的男人。
她本来想借机让皇上猜忌苏家,没想到许昭仪三言两语就给绕回去了,而且还拐着弯的暗示她。
她的儿子与苏家可是有着姻亲关系,这皇上一旦猜忌苏家,那势必就会猜忌她。
这让她在猛然悔悟之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