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输零终于理解到了他老爹曾说过的那句“这个世界太过混乱了”。
明明在两个时辰前,他还驾驶着空艇翱翔于九天,这会儿就得骑在马上忍受着这颠沛流离的腚下之苦。
辽阔的逐鹿大地之下就是三分之地,顾名思义,就是被北魏、西蜀、东吴三个政权瓜分的地界,虽不及战国时代逐鹿的兵荒马乱,也是摩擦不断。
空艇飞过北魏政治中心的武都之后,诸葛亮就不再下青蛙跳棋了,而是站在驾驶舱姜瞳的身后,看着舷窗外的满天星辰,默默推算着。
起来与姜瞳换班的公输零见此跑去问黄月英,姐夫是不是也想学驾驶,黄月英说道:“卤蛋,你可听闻过占星术?”
公输零不假思索道:“我老爹啊,他不止会占星,还会看风水呢!”
可惜,他什么都没学到,一窍不通。
黄月英缓缓摇头道:“据说真正的占星之术能推演过去预测未来,被称之为‘与神交流的话术’,想必孔明先生正在和神明说话,你莫去打扰。”
“噢。”
“还有,你为何叫他姐夫?”
“迟早的事。”
“……”
之后,与神唠了嗑的诸葛亮回到了客厅,同时手里还多了一份地图,他叫了往驾驶舱奔去的公输零,用朱砂笔在地图的某个位置点了一下,递给公输零,并嘱咐道:“在此地降落,切记。”
公输零一看,他点的地方是离东吴的都城江郡百里之外的某个丘陵谷,离江郡下面的南海郡就更远了,骑马都得两三天才能赶到。
公输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问道:“为什么啊?我们是代表学院,又不是武装入侵他东吴,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
诸葛亮道:“敌人在暗,我在明。”
黄月英附和道:“孔明先生言之有理,艇太过招摇,越过江郡飞到南海,难免被敌方眼线察觉。”
公输零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不会被夫唱妇随给吓到,他道:“可是就停在这儿的话,就算我们在时间内赶到南海郡白家,也太仓促了吧!”
“非也,”诸葛亮指着地图上的河流道,“吴地水运四通八达,乘船一路南下,至多不过两天。”
“我可没看到你叫降落的那儿有河。”
“那附近有个马场。”
将空艇和姜氏姐妹留在丘陵的谷间,一行六人徒步走出了山谷,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马场,买了六屁好马还附赠了几袋加工过的马奶,就向着最近的平江支流出发了。
这是公输零第一次骑马,适应了老半天还是觉得腚疼,更觉得很奇幻。好像是一下次从未来纪元回到了原始社会,他将这一困惑说给黄月英听。
“阿丑姐,为什么同一个世界,科技水平差异如此巨大?”
跟黄月英他们呆久了,公输零也自然而然地用了些高级词汇。
马上的黄月英,瘦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给刮走,她缓缓道:“现在的高级机关术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过你要相信,总有一天,平常百姓也能乘着空艇环游世界。”
公输零似懂非懂,倒是诸葛亮骑着马靠了过来,他问道:“那少数人掌握着世间大部分权利与财富,他们垄断知识,愚化百姓,一年复一年,一代复一代,试问阿月言之‘总有一天’如何到来?”
“会来的,”黄月英笃定道,“历史的洪流,不可逆。”
“何以见得?”诸葛亮哪里肯放过她。
公输零就识相地打马向前——神仙打架,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今知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地“吁”了一声,放慢马的脚步,回头说道:“月英这话,我也听老范那死鬼说过!”
“老范?”诸葛亮问道,“师姐说的可是大陆首富——陶朱公范蠡?”
今知愣了愣,反问道:“一般不是应该问‘可是商学院的范院长’的吗?”
诸葛亮道:“比起‘大陆首富’或者‘大陆第一个资本家’这种身份来讲,一个分院院长不足为道。”
今知却道:“若不是鲁班大师退隐了,大陆首富这称号还轮不到他一个商贾。”
所以作为前世界首富之子的公输零还浑然不知,只觉得他腚下这匹马太瘦,硌得慌,想快点到可以坐船的地方。
终于,临近天黑的时候,他们在某个沿河的小镇码头,买到了一艘小船,一艘人力划桨的小船。
黄月英转头问店家要来了工具箱,动手改装起来。
公输零熟稔地跟着帮忙,也就吃个宵夜的工夫,“进击二号”诞生了。
别说公输零,就是英布也感慨万分,遥想当时他在进击一号上吃了多少苦头?一种苦日子倒头了的欣喜之感油然而生。
诸葛亮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想不到阿月不仅能改造元歌的傀儡和联络器,连原始的木系机关术也甚是精通!”
公输零只想说:那是当然咯,阿丑姐可是我老爹都想破例收徒的人!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黄月英在约定的时间内将元歌起先只能在五十里范围内的联络器,变成了真正的“无视距离”。
它的原理和傀儡一样。傀儡术是在两者之间建立一种法术契约,共享视野、声音,被动方能接受主动方的支配,条件是契约双方只能有一个“意识”,所以有一方必须得是死物。
而无线联络器就是在几个物体间建立法术契约,共享声音,因为是戴在耳朵上,黄月英将之命名为“话耳”。
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