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成熟老练有些多年工作经验的刽子手,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砍头的时候那种ku,外人不懂,但他们刽子手小队的人却是一清二楚。
什么杀人如麻的狂魔,什么嗜血弑杀的恶徒,怕是他们都不能保证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今天,是李大胖从业人生中最光荣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因为今天他要砍掉大渝朝开国皇帝嫡长子的脑袋。
从前天收到命令开始,他就在心里想过无数遍,准备砍完今天这次,就金盘洗手。
要知道,作为一个从前朝就一直承袭刽子手光荣职业的家族,能得到砍皇亲国戚脑袋的机会作为封刀之作,绝对算是无上的光荣。
令牌落地,李大胖习惯性的转身,粗壮的手臂伸出,拔下皓郡王脖后的牌子,垂眸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沉声问道。
“可有遗言。”
听到这句话,皓郡王好似突然活了过来,仰面不住摇头,露出其中肮脏油腻的嘴脸,大笑几声,声嘶力竭的喊道。
“父皇,你好狠的心,竟然要砍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头,虎毒不食子啊,父皇,你就不怕——”
他话未说完,李大胖直接一刀挥下,鲜红的血液如注般奔涌而出,更有喷散溅出的血液直接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接着落地开出一朵朵鲜红绚丽的血花。
该是没想到这一刀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围观的百姓都有些被吓呆了,更有些胆小的妇孺直接忍不住捂住眼睛,在看到那不断喷出的血液后,扭头弯腰不住作呕。
皓郡王话未说完身首分离,那颗又大又圆的脑袋因着分量重,并未飞出特别远,就落在离他身体不远的地方,该是因为头颅比较圆的缘故,落地后还不住滚动了几下,最后直直停在离监斩台不远的地方。
那双豆大的眼睛好似死不瞑目,虽然小,但坐在前面的人还是能看出他是睁开着的,没有了头颅的身体,跪在那里不住抖动几下后,直直向前栽去,倒下后顺着被割开的脖颈留出的血液更多了,直接把台下的青石板染成鲜红的颜色。
身后,原本跪着等待行刑的一干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愣了片刻,下一秒或苦或叫,或喊或闹的人,在刽子手小队的集体出马下,很快身首分离,再没了说话的机会。
这场斩首从午时三刻开始,到未时末才彻底结束,期间围观的百姓无一人离去,胆小怯懦如乔薇,隔着帷帽从头到尾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的很是认真仔细。
当天下午,一切结束后,除去皓郡王与周文廷的,其余尸体都由刽子手小队找车拉去城外乱葬岗掩埋。
周夫人自然会派人来收走周文廷的尸首,而皓郡王与皓郡王妃的尸首,由锦衣卫收拾好,运去皇宫,至于如何处置,那就是康华帝的事了。
这般,原本民怨沸腾的京城,惨绝人寰的皓郡王掠杀案,在官民合作下,十日之内结案定罪执刑,随着罪魁祸首被斩首示众,聚集而来的百姓纷纷散去,且走之前都相约去了趟菜市口,帮着把红石板再次刷洗为青石板。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这一天,对于乔薇来说,如获新生。
因为今天,顾家全家入狱,一想到他们这个年要在天牢中度过,乔薇不由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晚上,跪坐在床上,看着苏嬷嬷白日送给自己的小包,乔薇高兴的翻来覆去抚摸。
走到床边,伸手拿过绣工精致的小包,萧山疑惑问道。
“这是什么?好像不是你做的。”
急忙抢回来,乔薇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当然不是我做的,这么好的绣工,我再练上十年也比不上。”
垂眸看着她笑了笑,宽衣解带转身上床,一把拉过她靠在自己怀里,萧山问道。
“苏嬷嬷做的?”
惊讶的转脸看他。
“相公,你怎么知道?”
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
“你说为夫怎么知道的,这京城还有为夫不知道的事?”
拉下他作乱的大掌,乔薇轻叹口气。
“哎,相公,今日嬷嬷给我这个的时候,我是又感动又心疼,想着她眼睛都无法看清事物了,还摸索着做了这个包包送给我,我,我真是太惭愧了。”
“苏嬷嬷送你这个,该是感谢那日你带她去菜市口看斩首吧——”
萧山道。
“是啊,是啊!”乔薇抬眸看他,一双水灵的眸子中满是笑意:“相公,你猜那日回府后,嬷嬷与我说什么?”
“什么?”萧山配合问道。
抬手掩嘴,一想到那日嬷嬷说的话,乔薇就忍不住想笑。
“呵呵,呵呵,嬷嬷,呵呵,嬷嬷说,呵呵,说,砍头,嗯,砍头就像切西瓜——哈哈哈哈——”
“额——切西瓜——”
这个形容,萧山听着有些无语。
“是啊,是啊,后来我一回想,可不就是像切西瓜吗?”
乔薇笑个不停。
“那你怕吗?”
这几日,一直忙于公务,每晚回来的时候,她都以入睡,是以直到今日,他都不知那天她第一次看到那般血腥的场面,会不会害怕。
闻言,乔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趴在他身上,纤细的大腿跨坐在他身上,嫩白的双臂伸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绝美的脸则是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听着他强劲的心跳。
半响,才轻声回道。
“怕,相公,我怕,却还是想看,想亲眼看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