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哥,遇哥,救救我,救救我呀!”,一见褚遇来了,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的慕容殇顿时像疯了一样,手扒铁栅栏,声嘶力竭地呐喊,往日的恬静沉稳,慢条斯理荡然无存。

褚遇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膀,心头立即一阵抽搐,慕容殇的肩头少了一块皮肉,我褚遇,我褚遇这两年欠他太多了,“慕容,慕容冷静,冷静一些”。

“不,我不要冷静,我要活命”,慕容殇像狂躁症似的蹦跳着,眼泪,鼻涕一起流,“我还有儿子有爹要养,遇哥,遇哥呀!我不能死啊!救救我呀!遇哥……”。

“慕容……”,见他这幅模样,褚遇顿觉万箭穿心,一时没忍住,也流下了眼泪,“你先冷静一些好吗?”。

“是啊!慕容,你先冷静冷静,听大公子说”,这时张九流也走上前,劝慰慕容殇。

“好,好,我冷静,冷静”,慕容殇抽走一只手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抓摸着。

褚遇道,“你不用怕,来的路上我已经仔细琢磨过,作为一名大夫,医死人,虽然不是经常发生,但你也绝不是第一例,只要死者的死被仵作定性为意外,而非有意谋杀的话,按照上古律法,官府是判不了死罪的”。

“判不了死罪?那太好了”,张九流高兴地插言道。

“张哥不要高兴的太早”,褚遇忽然当头给了张九流一盆冷水,“意外致死也是死,慕容殇作为当事大夫,也许死罪可免,但活罪必定难逃”。

“敢问遇哥,如何一个活罪法?”,牢笼里的慕容殇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轻者破些钱财,并受到官府勒令永世不能再为行医,重者……可能……要蹲大狱”。

“蹲大狱?不不不……我不能蹲大狱,我要是蹲了大狱,我爹我儿子怎么办?遇哥,遇哥救救我”。

“你先别慌,慕容”,本来极有理智的褚遇被慕容殇一搅,这时也急了一身汗,“照以往许多,大夫失手致死病人的案例来看,蹲大狱的可能性非常小,破财不能行医的可能性比较大”。

“破些钱财?”,慕容殇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一辈子不行医倒也没什么,可是破些钱财……我慕容殇往哪弄银子啊!这跟死有什么分别呀!

褚遇也慢慢蹲下身子,与慕容殇保持着视线平衡,“慕容你也不要过于担忧,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实在拿不出银子,官府也不可能去要你的命,只要保住性命,办法终究会有的”。

“可是,可是慕容的那一针,仵作不好判定为意外呀!”,张九流忽然来了一句。

褚遇扭过脸,“以穿胸针治病的手法,仵作的确是不好判定是不是意外,不过,若是从伤势上辨别不出来,仵作就会建议官家查查大夫的杀人动机。

如果大夫有杀人动机,那么官府就会以此为据判定这是一宗谋杀,假如大夫丝毫没有动机的话,同理,官府便会将案子,妥善的处理为一宗失手手术”。

“那就好,那就好”,张九流抹了一把汗,“听到没有慕容?你坦坦荡荡不怕官府查”。

“嗯!我信遇哥,遇哥一定能救我的”。

看见慕容殇希翼的眼神,褚遇心头一颤,受人之托容易,但是要忠人之事可就难了,你尽力做好了,会得到别人的赞赏与感激,你尽力了,有时甚至搭上老本也没能做好,这种情况下,你不但得不到赞赏,相反还会遭人唾骂。

所以,我要奉劝各位侠肝义胆的朋友们,帮朋友没有错,但切记那只能是人情,千万不要把它变成我们的义务或是责任,否则,就会如我上面所说,管不好闲事便会落闲事,到最后,徒遭朋友怨骂。

“好……我……”,想到胡不凡,话到嘴边褚遇却不敢说了,良久才,“我尽……最大的努力吧!”。

见他神色有异,话语又毫无热情,慕容殇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但这能出口怨人家吗?

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你能说什么呢?“谢谢遇哥”。

“不要客气”,褚遇站直身子,“你在这里要多保重,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胡思乱想,估计明日京都府尹会将你提堂过审,待过堂结案后,我们再行计议”。

“一切单凭遇哥安排”。

“好,张哥我们走吧!”。

于是,褚遇与张九流便退出了阴暗恐怖的京都府大牢。

但刚出大牢大门,褚遇便撞见了一个熟人——袁梦,她身边还有一位小厮打扮的大男孩子。

褚遇本想低头不声不响的过去,但是一转念,觉得这样做有失涵养,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于是,勉强一笑道,“袁梦姑娘好”。

哪知,袁梦竟然一别头,视而不见,径直向大牢里走去,弄了他老大一个尴尬。

褚遇脸红脖子粗的摇摇头,但这能怪谁呢?谁叫自己没有礼貌,没有风度在前?

走出京都府大牢时,天色尚早,由于脑子一片混乱,褚遇也不晓得现在要去哪里,做些什么,只得与张九流一边信步闲庭,一边讨论着慕容殇医死人的事情……

死者是什么身份,年龄几何,哪里人氏,家庭背景,得了什么病,谁负责的诊断,谁报的案,以及衙门的仵作是谁,事无巨细一一问了个大概。

张九流对应问题,不敢滥竽充数,知道的说了个详细,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褚遇听后只是沉默,也没多大的反应,最后他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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