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对孟皇后的话毫不在意,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的笑声,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不屑,道:“小姐,你恐怕还不明白何谓‘迷幻’。这‘迷’字的意思,想来两位都明白——”指了指赵煦道:“就是他现在这一动不动、半死不活地样子。而这‘幻’字才是重点,小姐不明白,李探花你身为读书人里面地翘楚,总不会这简单的字眼都不明白吧?”
李唐心下一动:“莫非,陛下吃了这药便会做绮梦,而且这梦中的场景——”
小道姑笑着拍手道:“李探花名不虚传,一语中的。不错,所谓‘幻’,自然就是做梦。而这梦境嘛,无非就是他方才心中所想之事。所以说,我们的陛下他现在非但没有晕倒过去,反而是在享受一件他极为欢愉之事呢!而我呢,非但没有害了他,反而帮他找到了许久未曾再次经历的极乐。说起来,我应该是有功无过才是吧!”
说着,她又走上前去,来到床边。忽然,她伸出手来,一把拉开孟皇后用来掩身的被褥,道:“小姐,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还是赶快把衣服重新脱了,再把陛下抱到你的旁边躺好才是。今天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只不过是替你找个男人来制造一点真实的痕迹罢了。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发了这种事情,像陛下这样的花丛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若是没有我今天这番作为,你我才是真的逃不开这欺君之罪哩!”
李唐在旁边听得一阵晕旋。这小道姑的理由也太烂,太可笑了吧?找个真正男人来,就是为了制造一个环境,让赵煦不产生怀疑?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种淡淡的失落,原来,自己在这场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孟皇后覆在身上地被褥被小道姑这么一拉,身子立即便重新露了出来,那上衣被撕破的地方更是暴露无遗。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惊,尖叫一声,连忙用双手掩住关键的漏风部位。不过,她这点动作也不过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根本就遮掩不住。
但是,随即她听见小道姑的话,知道活命重现曙光,精神一振,早就忘记了其他的事情,对小道姑地冒犯倒是不在意来。她连忙点头道:“嗯,好!”也不顾屋内还有一个男人在,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剥光,又把赵煦抱了过去。
小道姑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回头向李唐道:“你这sè_láng,怪不得名声恁地龌龊,还呆在这屋内做什么,还没看够吗?”
李唐顿时尴尬,退出房间。其实,他方才倒不是真的有心偷看,只是一直在思索这小道姑这一番作为的真实目的所在,还有她的真实身份,倒是忘记了非礼勿视这等基本的儒家信条了。而且,该看的其实也早已看过了——他潜意识里还是有这种念头的。
其实,李唐这时候也是心情有些纷乱,竟然没有听出这小道姑语言中露出的破绽。她幽禁于此处,又是如何知道李唐的名声很坏的呢?
李唐出了房间,开始重新调整思维,看看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位官位,不要再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出现了。若是下一次赵煦还领着自己来这里,然后这小道姑又搞这种事情,就危险来。毕竟,这种事情是很难长久瞒过去的。李唐年纪轻轻,佳偶如花,可不愿就此冤枉地断送了性命。
正在此时,忽见那个小道姑也缓缓地走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唐一眼,道:“怎么样,皇后的味道——”
李唐大窘,满心想要质问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怔怔地坐在那里。
那小道姑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李唐,走上前来,凑到李唐地嘴边,媚眼如丝地笑道:“怎么,新娘娶进房,媒人丢过墙了吗?这恐怕不好吧,再怎么样,我帮你寻到的这一位,也是非同小可的,一般人就算是能看见她一眼,都是荣幸至极的。”
李唐伸手拦住,道:“休要多言,你直接说,想要怎么样吧!”
小道姑“格格”笑道:“莫要摆出这幅神色,倒像是我在逼你,借着这件事情勒索你一般。其实,你大可放心,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是一条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若非绝对必要,我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李唐略略松了一口气,暗想这倒是。自己虽然亲自操刀包办了这小道姑所做不到的事情,但不论如何,这事情的起因总是小道姑,而且她筹划了整件事情。所以,就算是他李唐该当人头落地,小道姑就该挫骨扬灰了。
当然,这并不能改变李唐决定逃离的决心。对于一个不缺财帛,不乏美色的男人来说,安定是第一位的,如果性命都没有了,其他的想得再美好,也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李唐并不具备很大的野心,就算是又那么一点点,也不愿为之赔上性命。
小道姑见李唐陷入沉思,也不理会他,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正在此时,就听里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李唐连忙站起身来,就看见门缓缓地被打开,赵煦一脸春风地走了出来。看起来,他到现在还沉浸在方才那美好的绮梦之中。
李唐由于刚刚投了他的老婆,不免有些愧疚,便微微低下头去。而那小道姑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了,一忽儿看看李唐,一忽儿又看看赵煦。
赵煦心情大好,笑着向李唐道:“嗯,仙长她身子并无大碍,朕方才已经看过了,就不劳李爱卿再看一遍了!”开玩笑,孟皇后现在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