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晗低首不语,闻佳人问,答道:“民女并无宏图大志,只想安生于宫中,日后之事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既知如此,敏妃心明了本非一路人。便也无心多说,说了几句这般打算也好的话儿客套一番,又言身倦,离。
郑景晗望佳人离去福身道:“恭送娘娘。”望身影走远起身离去。
莞贵嫔收拾着衣裳,对于这些玩意儿倒是亲力亲为。嘉容华,槿常在与那墨尔赫才人送来的加之自个所缝制,都说着孩子长得快,也不知这些衣裳可是多余了。
“昨日才人一事你有何见解?”素荑动作依旧,也未抬眸。琉嬅自跟在身侧自然是信得过,与人细细谈论一番不错,“才人与主子不过一面之缘也未曾多加留意,昨日突的前来拜访是敌是友更是不可辨认”顿,静观自家主子神色,添,“不过却因主子一席话便道出实情,人性子豪爽却温和,瞧着是个可用的。”见人分析透彻,嘴角微扬,淡淡应了声。墨尔赫氏一族并非高职,不过倒是养出了个好闺女,人性子也是喜得很,“昨个内务府方添置了些首饰,择些送去翊坤西后。记得人颇喜花草,院内挑一二一并送去。”
默然片刻,折叠好衣裳起身安置柜中,接过一旁药碗,捏帕掩鼻一口闷下,自不喜苦味,搁置药碗,徐步移至院中。有了身孕不宜多触这些花也便养在了外头,也便闲时出来瞧上几眼。一旁葊梇声欢,轻抬首浅笑嫣然,转身入殿。
转眼入了四月,支开窗便是绵绵细雨,不过好在天气暖和,莞贵嫔随意着了件常服半卧榻上翻阅书籍。半晌,倒是乏味愈增,起身下榻。近日许久不见嘉容华倒是怪想念的,人也是怀着身孕鲜少出宫。窗外雨绵绵,不过倒也碍不了多少事,唤媵撑伞,徐步移至长春宫寻人。
至宫口,随人往内,院中一排葱竹盎然,这长春宫果真是春色怡然。至殿中,由人引见,远远便瞧见人儿,巧笑“嘉婼与我倒是一般清闲,许久不见了,可好?”徐步走向人。
月影慌慌忙忙跑过来,被桔梗呵斥不稳妥,回了话说是莞贵嫔过来了。起身相迎,莞尔,礼,“妹妹倒是未曾去探望您,还让您这雨天跑一趟,实在不忍”嘉嫔携人入内,“一切安好,您如何?”
命人奉上白水糕点,“春日里本就乏,如今是越发的不想出去。到是您,还愿意走动着。”
桔梗去内取出来长命锁奉上,“一共三个,是化了两双镯子做的,这个大一些的也是念着过些日子给您送去。也不知这图案您可喜欢。”千寿字团着平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图案,背面是青龙白虎朱雀四个神兽,“我也是看了山海经觉得好玩才做的。也不晓得合适不合适。”
莞贵嫔入座一旁,接过递来长命锁细细瞧着。“好是好的,不过是整日乏味得很便过来瞧瞧你。虽是雨天这多走走也好可别整日闷在屋里才是。”翻看这长命锁面上笑意正浓,葱指摩挲着图络“喜欢,可是喜欢得很,这长命锁做工精致,图案也是选得极好,难得你还能惦记我,我这到没什么好东西可以赠送了。”
“您喜欢便好。”嘉嫔低眸扫过自己的裙角,嘴角轻微弧度,“你能惦记妾,已然是妾的福气,至于这些个物件,不过是图个吉利,终归都是身外之物。”命人把窗挑起,“若不是您来,我还不知外头已然淅淅沥沥的起了。清早起来忙着去修昨个儿没做好的那幅画。左右都觉得缺点什么。”指了指里头的案子,“您给看看。”桔梗去里头心的把画儿拿出来。一副兰花,一株绽放,一株含苞。墨迹刚刚干谒。
晨起,迷蒙眼随手支了窗子,铺面便有丝丝凉意,正觉惊奇,碧和掀了帘子:“衬着今儿个下雨主要不要出门走走?”
自家就喜欢雨,每每阴天,便喜在外静坐。在屋久了,跑的频繁的就只有碧和,今个出去左右她也能歇歇,瞧着她挑眉喜意的样子,突然玩心大起
白苏清若假装无意伸手撩了撩窗外雨意,敛了眸,颔首默默走到案前端起茶盏续了口水,这才在碧和无奈的情况下说了句“走吧。”
撑伞漫步于道上,不同于晴天赏景听鸟雀声,雨天更多的是心静。雨丝撩于眼,只觉蒙蒙的天,蒙蒙的景。四周很静,即便是偶尔几处婢女路过的喜气低谈,虽听不及所谈之言,但直觉心安。
就只想这么静静地走着,这么静静地呆着。
“你倒是会打发时间,我这可是整日坐着与那些个丫头干瞪眼”捏帕掩唇一笑,一旁人拿过画儿展开,微倾身细细打量。“缺,是缺了点。”莞贵嫔抬眸瞧着人,执杯盏轻抿,复安置于案,嘴角微微莞尔,言“你这兰花画的极好,可这一幅画下来瞧着却是过于单一……若是题上几句诗也好补上这些个空缺”素荑轻划过画展上方空白处。
“您说笑了。”嘉嫔凝眉细思,方恍然,笑的灿烂,“还是您兰心蕙质,果不然,若是能在这空白处补上几句诗词,趁了这景致不说,这话儿倒是妥帖了。转念心头一念,“那我去讨个赏,看看爷可否会准了。您说如何?”命桔梗收好,送去给养心殿,看看爷可有雅致。就说,嘉容华求点睛。至于爷怎么赏,赏诗词还是添上别的,当且不说。
“我不过是借了个巧,那些个画展上皆是提上一二句诗,从上头瞧来的。”莞贵嫔微愣,遂回过神儿,“想必皇上会准的。”垂眸敛袖,片刻,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