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业看了一眼叶悠悠,接口道:“听说上头准备研究一下恢复高考的事。”
“真的?”张甜生眼睛一亮,吴新业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八成是真的。她有些坐不住了,端着饭碗道:“我先回去了,下午上班时间找你们。”
张甜生一口气跑回家,顾不得吃饭,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张家人一致认为,这是张甜生摆脱现状最好的机会。
“我可是打听了,不知道田局长误会了你什么,反正是不待见你的。就算从下头乡镇回来了,也不知道会再调你去什么地方。要是能考上大学,那才叫扬眉吐气。”张母第一个赞成。
“不管怎么说,多读书总是好事情。”张父觉得读大学没坏处,能考得上就去。
“可是消息确定吗。”这是张父张母共同的疑问。
“我再去问问清清,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我们毕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事,她会瞒着我。”张甜生决定做最后的尝试。
下午下班之后,去田家想约田清清出去吃饭。
“我看你下午在办公室看书,好像是课本,怎么?这都毕业几年了,怎么还看课本呀。”工作半年之后,张甜生也不再是那个直来直去的姑娘了,她也开始把自己的目的,隐藏到了问题之中。
“还不是亮亮,我一直在辅导他的作业,你也不是不知道。”田清清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你怎么黑了这么多,我最近抹的雅霜不错,我拿给你试试。”
“不,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张甜生强笑几声,从田家走了出来,也没再提吃饭的事。
回去的路上,张甜生紧紧绞着手指,眼泪不自觉的流了满脸。
次日一大早,稽查科的老科长拿回来一张传真,进了科室扬声冲着苏金娜道:“小苏啊,年中考核要开始了,你赶紧安排人手,把档案准备好,备着上级单位下来检查。”
“知道了,咱们科室还真是,年中查,年终也要查,季查月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苏金娜笑着随口吐了几句糟,便接下了传真。
“那就交给你了,我有点事,出去一趟。”老科长说是有事,其实谁都知道是回家抱孙子去了,反正是快退休的年纪,也没人跟她攀比什么,大家笑了笑,俱是心照不宣。
苏金娜直接拉了张清单交给叶悠悠,“你把这些事做了吧,记得一个月后要检查,早点准备出来。”
“我一个人吗?”叶悠悠问道。
“你还想几个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工作就是工作,哪儿敢质疑领导一句。领导交待的工作,就是加班加点也得完成,现在年轻人,就知道偷懒。”
叶悠悠收下清单,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都低了头,躲避了她的目光,田清清则是低头看着课本,但脸上浮现出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心情。
看样子只要她在苏金娜手下一天,这样的日子就得继续下去。
下午,叶悠悠借口工作光明正大来到档案科找到柳长河。
“我记得,各科室的工作报告,都是在你们这里归档的,是不是。”
“没错。”柳长河一直不知道叶悠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去年稽查科的工作报告可以吗?”
“这有不什么不可以的,我给你找出来。”他们又不是保密单位,这个时候也没有特别完善的制度,单位的内部职工想要调阅档案,过来说一声就行。
叶悠悠也不把档案搬走,直接在档案科把去年的工作报告看了一遍,遇到不明白的就直接问柳长河。他是管理档案的,对单位内部的制度最为熟悉不过。
“行了,谢谢。”叶悠悠手抄了一张纸,然后谢过柳长河。
“这么客气干嘛,有事尽管来找我。”柳长河很是仗义。
叶悠悠又找到吴新业,“帮我个忙。”
“行啊。”连什么忙都没问,便直接答应下来了,这就是吴新业。
“你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叶悠悠觉得好笑,吴新业简直仗义的过份。
“卖呗,事成分我一半。”吴新业把自己给逗笑了,说完叶悠悠没怎么样,他倒是笑了半天。
叶悠悠从人事科拿了一张公文回到稽查科,“苏科长,人事科的同事在外头遇到我,让我顺便带回来的。说是领导很重视这次的检查,让您把这个表格填一下,再送回去。”
苏金娜拿了公文,一共就两张纸,一下就翻阅完了。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这又是什么一套一套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是周爱华吧,那小子整天变着花样,他们科长都快烦死了。”一连的同事听到,跟着笑道。
“也只能是他了。”苏金娜接受了这个解释上写写填填,刚准备把公文交给叶悠悠,想了想,干脆起了身,打算自己送回去。
走到路上,正好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吴新业,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问道:“是不是那张表格,我手上都是水,您自己拿进去给我们科长吧。”
“夹在咯吱窝下头。”苏金娜直接让吴新业夹住表格,她改了主意,不想上楼了。
“得签字盖章呢。”吴新业用手指头捏住公文,“我跟你一块回去盖,省得我拿上去,还得再跑下来。”
“你就懒吧。”苏金娜笑笑,跟他一块回了办公室,补上了自己的签名和稽查科的办公章。
下班的时候,吴新业把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