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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还有一道铁门,火逸然取出一块令牌在铁门前比划了几下,门就自动打开了。
看着厚重的铁门,牧云暗自庆幸幸亏没有硬来,要不就光是这道铁门就够他费很大的劲。
跟着进去,牧云发现里面空间很大,空荡荡的,不过却是灯火通明。最里面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蓬头垢面,头发脏得已经打结了,死板地垂下,挡住了脸面,看不清本来的面目,消瘦的身体上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气息微弱,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就如一个迟暮的老人般,躺倒在地上。
而在他躺着的地方,地上的尘土都变成了黑色,散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不用想,这一定是长年遭受拷打折磨,鲜血一点一点将之浸染成了这种黑色。
“慕容老弟,就是这个家伙。”火逸然指着地上的男人,“不管怎么打,刀割火烧都没用,这家伙就是不开口。”
牧云没有理会他,眼眶微红,身躯颤抖,缓步走向那个男人。
待走到近前,牧云蹲下身体,颤抖着双手,轻轻拨开那男子的头发。待看清其面容之时,牧云差点失声痛哭。
那嘴、那鼻子、那紧闭的眼眸以及那眉宇间的点点英气,虽然被厚厚的尘土覆盖,但是仍然与自己心中那思念多年的身影相重合。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父亲牧天,那个为他寻药一去不复返的父亲牧天。
“啪嗒!”
牧云的眼泪滴落下来,脸上表情复杂。有激动、有喜悦、有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好好的一个人,自己心中永远慈祥的英雄,母亲心中永远温柔的丈夫,牧家当年的骄傲,天鹤城明面上的最强者,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慕容老弟,你怎么了?”火逸然发现了牧云的不对劲,不禁疑惑地问道。
牧云依然没有理会他,颤抖的手掌轻轻擦拭着牧天满是尘土的脸庞,一点一点,动作轻柔、缓慢。
牧天也感觉到了眼前有人,艰难缓慢地睁开一丝眼帘。慢慢地,眼睛越睁越大,表情也越来越惊愕,最后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儿子。”牧天仔细地看着牧云,虽然跟他心中那五年多前的稚嫩模样有些微的出入,但是那种只有父子间才有的血肉相连的感觉,一定不会出错。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被火神门抓来的?要真是这样,那就是自己害了孩子。”牧天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眼角泪水滚滚而落,唇角微颤,嗫嗫嚅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出脸上的心痛、后悔、懊恼以及深深的自责。
这是他五年多来第一次落泪,之前不管火神门用何种方法虐待他,折磨他,他都一声不吭,因为他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活。他心中幻想过很多次将来父子俩重复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爹,没事了,云儿是来接你回去的,娘亲还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呢。”牧云眼泪未干,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颤抖着手掌擦拭着牧天的眼泪。
“爹?”火逸然惊愕地问道,“慕容老弟,你……”此时他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就要向外跑去。
牧云头也没回,只是腹部一道光芒一闪而逝,最后小黑就出现在了牧云身边。
“小黑,拦住他。”牧云只是轻声说了一声。
小黑身体一窜,就挡住了火逸然的退路,微微露出犬齿,双眼无情地注视着他,大有他敢往前一步就撕碎他的架势。
“慕容老弟,你这……我……”火逸然有些语无伦次,冷汗直流。因为他在小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比之他武王六重的父亲还可怕的气息。
“云……云儿。”牧天酝酿了好久,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这几个五年来他第一次说出的字,也是这五年来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的字。
然后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去抚摸这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面庞,他很怕,他怕这又是一个梦,同时他也怕这不是一个梦。
“爹,是我,云儿来接你回家了。”牧云轻柔地抓住了牧天粗糙的手掌。以前他都没发觉,原来父亲粗糙的手掌刮蹭在脸上,是这么的舒服,这么地让人觉得安心。
“回……回家。”牧天重复着这两个字,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两个字。
“噗通!”
火逸然过来,一下子跪在了牧云和牧天身前,身体瑟瑟发抖,颤声说道:“慕容老弟,哦不,慕容大哥,小弟之前不知道他是你父亲,所以……你看……”
“我不叫慕容玉书。”牧云依旧没有回头,“我叫牧云。”
“牧……牧云。”火逸然一声惊呼,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牧云这个名字在火神门和神刀门可谓是“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因为牧云在三榜大赛上废掉了火神门和神刀门的所有人榜参赛弟子,让二宗颜面尽失。
如今牧云本尊就在他眼前,而且比传言更加可怕,不光修为不是武元境,而且身边还有一头这么恐怖的黑虎。叫他如何能不惊,如何能不惧呢?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牧云强忍着心中杀意,轻声问道。从刚才火逸然说出“刀割火烧”四字的时候,牧云就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知道,知道,我不该伤害您父亲,不该跟老家伙同流合污……”火逸然一边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