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赳一边跑,一边留意来往车辆,十几分钟后,她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叔。

她气喘吁吁,在后座坐定,抬手给自己扇风:“禾兴事务所,谢谢!过去好几辆空车都不停,还是师傅你好!”

“小姑娘,你是不用手机约车吧!”司机感叹,“年纪大了,学不懂那玩意,只得载同类咯。”

被同类的温赳:“我真的不懂。”没穿书前,出门多是地铁公交,她很少打的。而原主,出行都是有人接送的。

手机软件约车,对温赳来说是个新事物。

“小姑娘这时候去事务所,那边路况可不好,估计得堵车。”

温赳有些着急,“五点前能到吗?师傅交给你了,我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五点前一定要赶到。”

司机思索一会:“我知道一条路几乎不堵车,五点前应该能到,但是绕道了。”

“没关系,只要准时赶到。”

司机呵呵一笑,“好嘞”,紧接着右拐,离开了主干道。车辆在道路上飞驰,果然不堵车,温赳渐渐放心,看来好运很旺。

四点四十五分,眼看要抵达事务所,司机忽然紧急刹车,他不好意思地挠头:“人老车也老,抛锚了。姑娘,大约还有两公里,实在急,你要不骑单车过去吧?”

温赳当机立断,看了下打表器,快速掏出两百块:“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话落,她开门往前跑去,共享单车她倒是会,但是此刻手机没电啊!跑出一段距离,温赳又弯腰脱掉高跟鞋,光着脚,7分钟跑一公里,可以的!

下午四点五十九分,温赳出现在禾兴事务所,前台笑不露齿:“请问女士,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她上气不接下气:“我找何兴何律师,你赶紧告诉他温赳到了。”

“抱歉女士,何律师三分钟前已经离开,给你约明天,行吗?”

明天自己就成已婚人士了,当然不成!温赳赶紧问道:“三分钟应该还没走远,他朝哪边走的?”

前台笑:“抱歉女士,这属于个人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你。”

温赳:“……打个电话总成了吧,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前台无法,最后帮忙拨了何兴的手机,电话一通,温赳很激动:“何叔叔,我是温赳,已经在事务所了,四点五十九分到的,你为什么不等我?”

“温赳,你赶在最后几十分钟说要取消协议,之后又联系不上。”何兴严肃地道:“你是不是被人逼迫了?别怕,叔叔给你做主。”

“没人逼迫我。”温赳急:“叔叔你快回来,我们当面谈,取消协议。”

从接到电话开始,一切都有些反常,何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说实话,真要有人逼温赳,他想做主恐怕都有心无力,毕竟当年温闻都束手无策。恐怕,唯有羌家才能护住。

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协议,“温赳,四点五十九分到事务所,上楼一分钟,见到我,已经过了时间。”

“叔叔,你别这样公事公办地对我,会死人的。”温赳瘪嘴,开始装可怜。

死人?!何兴觉得问题大了,他越发严肃:“温赳,你就待在事务所,哪儿也别去。”

温赳以为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喜笑颜开,点头说好。

她不知道的是,何兴结束通话之后,立刻给羌近酒去了电话,只说了一句:“羌总,温赳在事务所,请你务必过来一趟。”

羌近酒接到电话时,正在百货大楼闲逛,成铭跟着他。两个大男人逛街,不过是为了找点送礼物的灵感,因为大家都说,亲自挑的,才能体现心意。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五点过十分,温赳在事务所肯定是为了取消婚姻协议,何兴要自己去,难道还要问他的意愿?

禾兴事务所。

温赳左立不安,她来来回回地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脸上似乎写着:我很焦躁。

羌近酒来得很快,他一进门,就捕捉到了那个不安的身影,几步走上前去,轻声唤道:“温赳。”

温赳面露惊讶:“你,你怎么在这?”

“何律师让我过来一趟。”他垂眸,看向对方沾了些灰尘,黑白分明的脚丫子,羌近酒皱眉低斥:“怎么光着脚?穿鞋!”

温赳这才发现,自己进门这么久,一直没有穿鞋。

在羌近酒的视线里,她缩了缩脚趾头,然后跑向了一旁的沙发,快速从包里掏出之前脱下的裸粉色高跟鞋。

前台总算找到了说话时机:“请问先生,有——”

羌近酒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走进,坐到温赳的旁边:“发生了什么事?”焦躁不安,额上隐有汗,还光着脚,跟遇上打劫似的。

之前不觉得,这会穿上鞋,温赳感到其实脚底有些疼,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锻炼身体,光脚跑步而已。”

羌近酒哪里会相信这种鬼话,大掌伸出,揉她的小脑袋,他笑:“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有什么事尽管说,哥给你撑腰。”

温赳乐得与男主成为兄妹和平共处,她点头作答,然后伸长脖子看向门口,五点半了,何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何律师,不在?”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前台,适时答话:“先生,何律师已经离开,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

很快?哪里快!温赳越等越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在意料的事。几分钟后,她知道了答案。

一桌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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