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知走了多久,萧羽凤一日不进食水,有些难受,他被麻绳死死捆住,身体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僵硬酸痛。

他身上似乎还有伤,伤口淌着血。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马车终于停下来,有人一把将萧羽凤拖下马车,扯着他身上绳子将他拖向前。

透过眼罩似乎能看到光,是白日。

脚下磕磕绊绊,萧羽凤脚步踉跄向前,他思索着到底何人绑了自己,一边盘算对策。

他听见有人凑他耳边,声音调笑暧昧:“萧少爷,不是在下不怜香惜玉,谁让你惹了恨堂主呢?”一只粗糙大掌挑起他下巴,“萧少爷如此美,就这么剐了太可惜。”

恨苍穹?

萧羽凤一下明白过来,不由苦笑,他们绑架错人了,他们应该要绑萧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恨苍穹也是蛮毒辣的。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人推进了地牢中,扯下眼罩。

地牢里光线阴暗潮湿,地上是不知谁的血液,黏糊恶心。冷森森墙壁上挂满刑具,有些刑具上沾满新鲜血液,令人胆寒。

恨苍穹坐在中间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喝酒,旁边是一排匕首,在火把照射下闪着清冷光泽。

萧羽凤突然想起门口那人的话,小少爷如此美,就这么剐了太可惜。

突然,萧羽凤下腹传来剧烈疼痛,伤口裂开,他□□一声想从地上爬起来,被绑太久血液凝滞,他四肢重似千斤,一下也抬不起来。

“小兔崽子,老子想了想,口头认错没意思,你还是去那边向我师兄磕头赔罪吧。”恨苍穹拿起刀走过来,旁边有人架起了萧羽凤。

萧羽凤久经折腾面色苍白,有种病态的美,他对恨苍穹笑笑:“好久不见。”

恨苍穹看清眼前面孔退后三步,一种莫名恐惧攥住他喉咙让他难以呼吸,他瞪大眼死死盯住面前少年,怎么会!

“可以放开我吗?”萧羽凤声音虚弱,“我好像受伤了。”

恨苍穹余光扫在萧羽凤腹部,他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把抓住萧羽凤衣摆,浑身颤抖不已:“萧爷……”

“现在是我伤的比较重吧?”萧羽凤叹口气,他没有理会恨苍穹,艰难挪步走到虎皮椅子上躺下,腹部的血汩汩流出。

难怪提不起半点真气,气海穴被刺穿,别说真气,怕是能恢复力气就不错了。

“萧爷,恨苍穹愿以死谢罪,还请箫爷饶了其他无辜之人……”恨苍穹用力磕头,额头在地上砰砰撞击出血,他浑不在意,只剩下诚惶诚恐的惧怕。

眼前这个人,门主如珍似宝,自己不仅绑架了他,折辱了他,还废了他武功……每一条罪名都能让自己死百次,最后那条……

“你淡定,先帮我止血吧……”萧羽凤咳嗽两声,“我若是死在这里,到时候替你求情的人都没了。”

“是!”恨苍穹不敢起身,手脚并用爬过去,告罪一声才敢按住萧羽凤下腹,将源源不断真气输入少年体内。

“你挺狠的,投毒,废掉武功,废人一般由你虐杀。”萧羽凤忍痛轻笑,“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恨苍穹手一颤,真气在萧羽凤体内乱窜,萧羽凤受刺激呕出一口血。

萧羽凤蹙眉反手掴了恨苍穹一耳光,妈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还不准说两句了?他身体虚弱,即使怒中用力,打在恨苍穹脸上痕迹都没留下,恨苍穹忙稳了身形,平稳输出内力,一边抬起头方便萧羽凤责罚。

“以你性格断不会做出此事,说吧,谁在出谋划策?”萧羽凤手指一下下敲击椅子扶手。

恨苍穹沉默片刻,回话:“是夏晴……”

“是吗?那怎么绑错了人?”萧羽凤抬手摩挲恨苍穹下巴。

恨苍穹咽了口水,声音颤抖:“夏晴说要做的掩人耳目,于是我花钱雇佣了杀手,让他们绑架萧家最小的少爷……也不知为何阴错阳差会绑到您……”

萧家最小的少爷本该是萧冥,可他入府,便成了萧冥的五弟,萧家最小的少爷。

可世界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那日萧府与夏晴恨苍穹议和之时,感受的目光并非错觉,夏晴那时候便发觉他在萧府。

萧羽凤松开手,眼眸一弯,“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吗”

“……我会死得很惨?”恨苍穹试探着回话。

萧羽凤被逗乐了,牵动腹部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恨堂主,你身边可能出了叛徒……你被人利用了,若我没料错,我们出不去了。”

“利用?”恨苍穹想了想,不可思议惊呼,“您说夏晴?”

“你绑错人绑架了我已是死罪难逃,绝望中杀我封口合情合理……但你若不敢杀我,有人就会替你动手,只要杀了我栽赃与你,沈时墨定灭你满门;只要我死,你百口莫辩,他可独宠于沈时墨;你死,他能接手你所有盘口,懂吗?”萧羽凤赞许点头,“那个贱换拐媸且怀刹槐洹!

“萧爷……这个……”事情解释太过奇妙,恨苍穹都不敢相信,夏晴有这个胆量。

“无论活罪死罪,也不能被算计死,多憋屈,是吧?”萧羽凤瞥一眼腹部,伤口已经止血,他附在恨苍穹耳边轻声道,“来,帮个忙。”

……

窗外淅沥沥下起小雨。

凤弟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

萧祈凌坐在书房里,单手撑额,一旁茗茶已冷,蜡泪流了一桌子。

初冬时节一阵风雨冷彻骨,萧冥跪在院子里,浑身被小雨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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