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萧娟分手后,我的生活归于平静,除上课跟同学说说笑笑外,课余我都是独来独往,少参加同学聚会,少与舍友一道游玩闲逛,更少光顾伤心的图书馆自修室。而我们班同学,由于所学专业是计算机,为了加强所学知识的操作性,大都不是买了台式电脑,就是笔记本。我们一〇四宿舍,除我外,舍友都买了台式电脑安放于舍内桌上,不差钱的顾国更是高价组装了台进口电脑,这让他玩起游戏来更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可以说,上学期我们一〇四宿舍的作息规律还是早睡早起,这学期自从有了这几台正方正方的电脑,舍友的生活规律都成了晚睡晚起,尤其是顾国和余翔,两人一天不爱正经学习,晚上睡不着,或者早上眼睛先一睁,电脑的主机风扇首先飞转开着。表面上看,他俩勤于用功学习操作电脑,实际用这稀缺珍贵的硬盘安装了大型游戏,便于他们随时能玩,随地组团,原本不爱蹲宿舍的他们,便成日待在宿舍,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去食堂或超市买点东西垫肚子。有时,逢着周末,或者没课清闲的时候,隔壁宿舍的黄李、王鹏、石超也加入,这让他们一帮爱好游戏的玩家组起团来更方便。我是不爱玩游戏的,但作为一名信息学院的学生,又一心想把蔡膨的一篮子数码网店开成一家砖石级的店铺,就必须拥有一台电脑,这是最基本的硬件工具。但作为上学期因炒股失败欠了一屁股债的我而言,这学期开学之初靠着辛苦努力也算减轻了大部分债务,当下购台电脑还是相当困难的,我也就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念头。偶然要用电脑办公,或者网店谈个生意,我就借用顾国的,这无伤大雅。然而,时间久了,顾国本身酷爱玩游戏,我时不时打扰他,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再加上,渐入冬季,天冷了许多,为了谈生意我大晚上往返于蔡膨的一篮子数码店,怪不方便的,迫切买台电脑成了我当下最重要的任务。
那天晚上,从蔡膨一篮子数码店下班,大概九点的样子,我就想着,这段时间来,通过我省吃俭用,算积攒了部分资金,但买台电脑还不够,就打电话给蔡膨,想从他那里借点。从电话里得知,蔡膨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不知何种原由,他找各种借口不愿意见我,可我买电脑心切,怕不见面借钱不好使,就硬去找他。
来到校外,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路程,周周转转好几个居家小巷道,才在一排修的很整洁的公寓二楼找到了蔡膨的住处。
进入房间,我以为蔡膨独他一人,抑或领了个女朋友不愿意见我。谁知,诺大一间房子,烟头满地,乌烟瘴气,沸沸嚷嚷,在靠近窗子跟前的床铺上围满了一圈诈金花的人。
在这圈赌博的人群中,石超由于体胖头发花白,吃力兮兮双膝跪于床铺发牌,是最显眼的一个,其他几个人,有政法经管学院的大个子常虎和美术学院的长头发郝龙,他俩算是还有同我前几天在蔡膨宿舍一起诈过金花的胡胖和刘彪,剩余的三人,除蔡膨外,我都不认识。
对于我的到来,没人感到好奇,他们个个神情专注地搓牌,唯有上学期因坐车而校外雪地里同我打过架的常虎,恍惚中看我眼熟,细凑了我一眼,又不知说什么,继续看他的牌。
走进他们,我立在蔡膨后面怨恨道:“老蔡,好几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原来是天天杵在这儿赌博啊!”
蔡膨正全身投入地发牌,对于我说的话没有作声,石超则替他说:“人家那蔡老板在这儿天天发财着来,还顾得上回学校啊!冲舟,这会子了,你不去睡觉,跑这儿干嘛来了?”
“闲的,睡不着就跑出来转转昂!”
“学弟,既然闲的,来了就上一会儿还?”已仍掉牌盘腿闲坐的刘彪松松肩插嘴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蔡膨抢着把牌看完,顺手入牌池就替我说道:“小冲吗,就不用上了,外还有事情!”
“看这个锤子蔡,都是当兄弟的,让我们蛮弄蛮给他输,却不让这个学弟弄,你说这是啥人吗?”坐刘彪跟前的胡胖责备道。
“不跟你说,你不懂的,赶紧跟,大家等着来!”蔡膨把三张扑克牌紧紧压在脚低下,恶凶凶盯着正对面的胡胖说。
“就啊!少操别人心,管好自己就行,赶紧的!”坐胡胖跟前的郝龙不耐烦地也说。
胡胖双手搓完牌,见大家都等着他跟注,便毫不犹豫拿跟前放的一沓百元钞票,从中抽了一张涨了注,这让坐下家的郝龙虽然留着长发,看起来神气活现,有点艺术家的范儿,可没握着一副好牌,照样令他左右为难,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坐他跟前的常虎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牌直撂入牌池,并数落道:“你个郝锤子,叫胡胖快点跟,人家跟上了,你又蔫了!”
郝龙被常虎径直夺过牌的举动弄得有点生气,就怨恨地直直盯着常虎,直到常虎也跟了注,他才散去了脸上的不悦。
轮到石超了,他不管别人牌大牌小,是真牌还是诈唬牌,自己只管闷声下暗注,这对于坐他下家的蔡膨来说,既纠结又郁闷,便带着几分情绪跟了注。
一圈下来,独有那两个我不认识的人弃了牌,其余都跟着。
到了第二圈,胡胖挨不住了,便很不情愿地弃了牌。
第三圈过后,刘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扫视了跟注的蔡膨和常虎,从容淡定地弃了牌。
第四圈过了,石超不知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