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了三年,墨翟再一次的看见了自己的双亲,两三年的光景他们都是苍老一些,墨翟热泪盈眶,一家人相拥在一起。到了晚上,母亲烧了一桌的好菜接待大伯,墨翟也是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双亲说了一遍,听到如今儿子的成就,双亲都是很高兴,大伯在一旁也是说到:“墨翟这个孩子,现在可以去当官了,我听夫子说过,就现在墨翟的筹算之术,一定可以谋求官职。”
“哎哟,好啊,看看吧,看看吧,我说了孩子当然是要送出去的,看看现在多好啊。”墨祺笑道。
“唉,那是人家夫子教的好,又不是因为你。”母亲说道。
“兄弟,弟妹,你们不要多说了,先看看墨翟是怎么打算的,是到哪个大夫的封邑去,”说着看向墨翟“墨翟,你打算去哪里,就是在老家吗。”
墨翟沉默了一会,又是想到了夫子说过的,抬起头说道:“爹娘,我打算去曲阜看看,我听夫子说过,曲阜哪里有很多王公,如果能够在哪里任职,会有很好的前程。”
“曲阜。”众人异口同音,只有大伯没有吃惊,反而是点点头说道:“好,墨翟是有大志向的人,去曲阜反而更好。”双亲甚是有些不舍,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回来,没有几天却是离开,而且要走这么远。墨泉慢慢的劝他们,也是让他们放下心来,半个月后,墨翟又是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乡。
大伯和自己一些老朋友商议一下,也是决定一起去一趟曲阜,曲阜贵族多,修建的房屋多,在那里干活,可能有很多的机会。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十几个人凑齐了三辆车,带着他们的工具前往曲阜。墨翟坐在车上再一次向双亲告别,踏上了旅途。随着旅途的行进,他们越来越接近鲁国的中心区域。
一路上的风土人情让墨翟受益匪浅,墨翟听夫子说过在周朝建立之初,周公长子伯禽被封于此,随后出击东夷、淮夷。拓展出了一个泰山以南的大国,是继齐太公后的东方诸侯之长。有诗为证:“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宇,为周室辅。”
鲁国直到鲁桓、庄二公时依然很强大,当是时,号称“公车千乘,朱英绿縢,二矛重弓,公徒三万。”然而如今的鲁国却没有以往的辉煌。自各国变法军事实力见涨的时候,鲁国却从千乘之国缩水到了九百乘,向北逼迫于齐国,只能朝东方南方的莒、邾等东夷国家开拓。不过鲁国国力渐衰,一直不能扩充疆土,反倒是被齐国晋国压制。
赶了十几天的路,墨翟他们来到了曲阜的外郭,鲁国虽然落魄,但鲁城外郭给墨翟的第一印象依然是雄浑大气。鲁城外城平面呈不规则的圆角长方形。东西最长处7里,南北最宽处5里,周长二十余里。共有城门11座,东、西、北三面各有三门,南面有两门,每一座雄伟的城门外都设有雉门,一旁还修建了门楼的墩台,防御十分到位。
城池大门宽,高三丈宽五丈,可以容纳墨翟他们两辆车并行进入,还能留出一半多的空隙。跟着十几人鱼贯而入,从城门下的昏暗缓过神来,无数的嘈杂热闹的声响已喧嚷入耳。
墨泉他们这些人却是非常淡然,他们这些工匠走遍了各国,从商丘开始,也见识过好几个邦国的都城了。相对于宋都商丘的殷商旧风,曹都陶邑的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而言,鲁城的内部却要显得保守复古许多。一行人是从外郭西门进的,而鲁城的市集店肆多在东面,这边则是里闾和作坊。饶是如此,路上已是热闹非常:高楼矮屋层层叠叠,冶铜、冶铁、制骨、烧陶等手工业作坊排列十分密集,不时有呛人的味道传出。
鲁国重农,商业没有宋、曹、卫鼎盛,但官方控制的手工业却也十分发达。据说当初伯禽建国之初就分到了各有所长的殷民六族,其中索氏是做绳索的,长勺氏和长尾氏是做酒器的,这些殷遗民为鲁国打下了一个好的手工业基础。
现如今,鲁国之削,鲁国之缟、鞋履、缁巾帽子都很著名,而且和吴越宝剑一样“迁乎其地则弗能为良”,是鲁国的特产。一直到现在的鲁国的工匠数量也很庞大,渐渐地,城中心到了,只见一条大街笔直壮阔。足能容三四辆马车并行,这街道被夯实如硬土,路面上还铺设了河卵石,马蹄踩上去。嗒嗒作响,路边沟渠石垒,渠外邑宇逼侧。
熙熙攘攘的路人行於两侧,车骑驰行中央,那些马车牛车上不乏高冠士大夫。车以辎车居多。珍饰华侈,外有帷幕遮挡,看不到里边的人,偶尔有妇人的香气从中飘出。还有几个少年武车士衣饰华贵,意气风发,后边随从似是竖寺,却也竟皆衣纨履丝,腰带短剑。他们驱车行道,直行疾驰,街上行人皆纷纷退避。不敢有一人出怨言。
墨泉他们也是赶紧拉着三辆驴车让到一边,不敢抬头看。
墨翟问道:“大伯,这些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公族子弟。”墨泉偏过头如此解释。
“鲁国别的不多,就是公族多,每日只会斗犬斗鸡,更无其他才能。”同行的一个木匠搭话说道。
等这些人走过,墨翟跟着大伯他们一起给一些人做木工,有时候十几个人都会分开做,墨翟四处去寻找那些王工贵族,希望能向他们引荐自己,可是没想到在曲阜之内,那些王公并不在乎墨翟的才能,反而是因为他的出身对他倍加鄙夷。整整在曲阜游荡了几个月,墨翟只能跟随者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