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公孙述的猜疑:唯恐这又是一个‘虞国借路’的故事。

她如今以‘刘秀’之名,带着追兵去往天水郡,且在隗嚣的老本营天水留下一件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什。余下的,便让隗嚣同公孙述自己咬去。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在这两人原本就薄弱的信任中,再撕一道口子。这便是日后她带兵伐二贼时,最好的局面--先让公孙述和隗嚣内部厮杀争斗一回。

是的,她带兵伐二贼!古往今来,很多事都是亘古不变的:谁手上有军权,谁就是老大。谁能让兵将和自己一条心,谁就是胜者。她仔细想过,与其在北地扶植起一个战神来,何不自己便就是那个战神?

当她的命令比军符更让将士们心折时,只怕那南地出身的将领,也不能再威胁到她了。至于拉拢邓禹,确认他同自己一条心,也是必须要做的:邓禹心性她十分清楚,乃磊落君子,邓家在南地氏族中也非一般可比。邓禹深得刘秀器重之事更是人所皆知。再加上,邓禹是文臣之首的大司徒,若能同她完全一条心,日后成事便更易了几分。至于大司马耿纯,在目前南北两地有争议时,他定会站在她这边。

这,便已经很是足够了!

世家的威胁,郭圣通自然是明白的。若有一日,能除灭世家……

科举之制,天子门生,还需想尽法子提上日程来。

“娘娘,已经放好了,”邓禹道,“如今须得尽快折往雒阳城,只怕陛下醒了便该极了。”

郭圣通如今腹中孩儿方四月余,却十分硕大。仿佛怀刘疆时六月般大小。如今能有如此富态之相的男子已然不多,且,已快四月末,再着厚衣已然说不过去。

郭圣通早已准备了女子装束,如今办完了时,便换了女子装束,以原本的女儿身坐牛车回雒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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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说的不错,刘秀已然急坏了。

他入雒阳城后不久便醒了。身上余毒已消,只是腿部开始有些麻痹之感,跪坐一会后便无法独自起身。而太医令会诊的结果是:这样的情况恐还会日益加重。

刘秀如今日日喝药以图缓解,可,情况却从未有过片刻好转。

渐渐地,他开始将步撵代替了行走,渐渐地,他下朝时最后一个方才起身。可他知道,朝臣们肯定已经注意到了……

阴丽华多次来求见,均被他拒绝。从未央宫去长秋宫的路途变得异常遥远,他只能将小刘疆破例带到了未央宫抚养。

如今,疆儿已经能很清楚地叫出‘阿父’了,他长得极可爱,眼睛又大又黑,仿佛会说话一般滴溜溜转着,让人看过去,只觉得无尽地欢喜。他已经会扶着墙自己慢慢地练习行走了。刘秀在不处理政务的时候,便会看着刘疆嘟着小嘴,慢慢地扶着墙从墙的这边走到那边去。

只是,太医令已经告诉了他,最坏的结果或许是躺在床榻之上再也无法行动。所以这样的安逸并能不长久,很快,刘秀便会开始想该如何抑制南地氏族;该如何让疆儿平安长大继承大统。

而这其中,每一环都需要皇后郭圣通的参与。

毕竟,今后只有郭圣通才是真正能够照顾他与疆儿的人。

可他却没有任何郭圣通的消息,‘刺奸’将军已死,新的‘刺奸’将军,他想了许久,决定让郭况来做。可郭况毕竟刚刚上手,很多都需要他亲手来指点。而且,他的刺奸多是在自己人身边埋伏,若能埋伏到公孙述、隗嚣跟前,他也不用再打仗了,直接刺死他们便好。

而初时他还想过从隗嚣之子隗纯身上下手,可回到雒阳城方知,隗纯早已逃出雒阳城而去,大司徒和皇后双双‘抱恙’只剩一个大司马耿纯主持大局。最可恨是那隗纯走时还散布言论说他刘秀已受重伤,命不久矣。引得雒阳城险些大乱。

说到这里,刘秀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年的眼光。他当年于河北,第一次接触佛教之时便想到了要将其发扬光大,用以愚民。而后果然这般做了,如今,他的眼光便救了这雒阳城一次。

竹若大师在雒阳城人心惶惶之时,开碳讲经。教以天命之数,详解刘秀无恙之必然,无形中,竟是配合着耿纯,将这雒阳城稳了下来。

而刘秀回雒阳城后,竹若大师的威望便更甚从前。

眼看一月便要过去,刘秀却丝毫没有郭圣通的消息,他也问了竹若大师,虽竹若大师口称无恙。但等了这许久,半点消息也无时,刘秀心里头已经开始有了最坏的打算。

叹息一声,他提笔,在那缣帛之上便要落字,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哗:“姐夫!姐夫!”

“快让况儿进来!”他忙喊程立去接。

少顷,郭况便跑了进来,满头汗水,显得十分急切:“姐夫,阿姐回来了!”

“什么?”刘秀手中的笔落在那缣帛上溅起墨水花儿来。他看着郭况:“通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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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郭氏很可能不在宫中。”阴丽华度着步子,“陛下已然回宫一月有余,太子刘疆也被接到了未央宫中抚养,可那郭氏,却有整整两月未曾露面了,初时我只以为她是太过警惕,如今,我却觉得她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甚至可能,她根本就不在宫中!”

“贵人说的甚是,”江女道,“只是,我们能做什么?”

“做什么?”阴丽华冷笑,“什么都不能做啊!山雨欲来风满楼!陛下不知为何,这一月来,竟从不见我,每日出了上朝,便不曾离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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