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督大人,莫要动怒,静下心,好好品一下香茗,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些疑虑需要向您请教一下而已……”
对于姜浔的怒火,上官雁却表现的相当淡定,淡淡地说了一句,向边上空着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浔落座后,眼中寒光乍现,死死瞪着上官雁的容颜,不停思量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上官雁闻了闻杯中香茗,一脸的享受,似乎在回味着那茶叶的芬芳。
少时,他满足的放下茶杯,轻捋鬓间垂发,默默地注视了姜浔一阵,方才继续说道:“总督大人,我很好奇,你对你们家族做出这么多的黑幕,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哼……”姜浔冷笑一声,“看法?做都做了,还能有什么看法?总之我姜家已是仁至义尽,前朝覆灭后,皇族之所以能护得周全,都是我姜家的功劳。”
“周全?”上官雁轻笑一声,非常的不屑,“将禹室皇族迁至塞外,融入未开化的异族之中,也叫保其周全?把殷辛后人放逐山林,过着与兽为伍的生活也叫周全?姜大人,你这周全之术真是与众不同啊,当然史书上记载是禹央后裔皆得善终,哈,这真是可笑至极……”
“这已经是我姜家能尽的最大努力……”姜浔说道,“毕竟我姜家能做的就是留下他们的血脉,至于剩下的如何处置,那不是我姜家能左右的……”
“那寒王浞呢?”上官雁忽然话锋一转,“你能放过禹桀,放过殷辛,却为何要把将你们姜家从卑贱的奴隶扶上权力巅峰的寒浞全族血脉断绝?”
姜浔闻言一愣:“这,事已过去一千多年,本督如何知道其中缘由?”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上官雁替姜浔倒满一杯茶后,静静地说道,“是不是时光过的太久,让你们不愿再回想昔日背叛浞的过往吧?姜家踩着浞一族的白骨慢慢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曾在梦里有过一丝愧疚?
一个连载入史册都没资格的帝王,只因为他和你们一样出生卑微,是一介普通的寒门?”
姜浔默然不语,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无法理解自己先祖为何会背叛寒王浞,但事已过去千年,又何必去深究呢。
“大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已到了王朝末期的景象,我想问总督大人一句,你们是不是又打算依附下一个人选,继续延续你们姜家的风光呢?”
“大胆!”姜浔闻言,猛地起身指着上官雁说道,“我姜家一门对大周皇室忠心耿耿,岂是你所言那般不堪?”
“你们也被酸儒之学影响了么?”上官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如今大周早就内忧外患,积重难返,外有夏、蒙虎视眈眈,内有心怀不轨的世家拥兵自重蠢蠢欲动,差的就是一个时机,足以推倒整个大周的时机,你姜家会错过这次改朝换代的绝佳机会么?”
“简直大逆不道!”姜浔顿时咆哮起来,“本督不否认,当今大周确实有很多问题,但相信一定能挺过去,大周皇室也并非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姜家深受皇恩,又怎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举?”
“是么?”上官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番话我想当年你们姜家在浞、桀、辛的面前也说过吧?那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将自己女儿强塞给刘策呢?这里面肯定又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无可奉告,这是本督的家事!”姜浔断然回绝上官雁的话语,显得是十分傲气。
上官雁闻言,将报纸从怀中取出,放在桌前,轻点手指说道:“刘策收复冀州,大破呼兰人数十万大军,赢得是万分漂亮,总督大人,你押对宝了,假如刘策心怀异心,趁势席卷中原登上九五之位,
凭借姜若颜的关系,你们姜家依然可以权倾朝野,继续在权力巅峰徘徊,再次进入一个轮回之中,
如若失败,姜家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女儿,你姜家依然可以稳坐泰山,不得不说这步棋走的实在是漂亮,当真令人万分佩服……”
“呵呵,哈哈哈……”
姜浔闻言,忽然大笑起来,笑的连上官雁都感到有一丝诧异。
良久,笑声停止,姜浔摇着头对上官雁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姜家只会专心权谋而毫无半点感情?本督之所以将女儿许配给刘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除此之外,根本不会再有其他肮脏的因素!”
“感情?哈……”
上官雁闻言一怔,随后不屑地干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一般。
“感情是人性最大的弱点,只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累赘,不过,你能利用感情下一步妙棋,不惜打破你们姜家千年来士庶不通婚的传统,着实令我感到惊讶,这一点却是令人刮目相看……”
“本督没想这么多,只想刘策和颜儿能幸福的生活在一块儿,至于世人这么想,本督不在乎!”
这一刻,姜浔只是单纯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倒的确没有半分的做作。
“真也罢,假也好,道,“不管总督大人所言虚实,你这种投机取巧的伎俩恐怕无法再实现了,令堂和令兄的死会成为你们姜家覆灭的导火索……”
“嗯?”姜浔闻言猛地一惊,“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雁转身来到雅间门口,在开门之前,对姜浔又说道:“总督大人,你的总督位置怕是要坐到头了,皇室和姜家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