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你们是被吓大的啊!”苏遥雪大喇喇地说道,“不是想去公堂吗?走啊!去啊!看县太爷怎么判啊!”
一时间,形势竟是完全转变了!
王家人惊讶不已,围观的村民们也是惊讶不已!
没想到啊,被逼急了的苏家丫头竟是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小辣椒!
王家人对视了一眼,见苏遥雪这么自信,一时间,心里都有些没底。
这告……真的能告下去吗?可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们原本只是想以杀人罪,让这死丫头被衙门斩首,然后,再给她和王瘸子办一场冥婚,也好让弟弟在黄泉路上走得不孤单。
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这么难对付!让王家人都觉得骑虎难下了!
“告吗?还敢告吗?”叶琼丹微微扬起下巴,面无惧色地问道。
“要不然,别告了吧?”王有为胆怯地说道。
“不行!必须得告!”否则,他们王家以后在怎么在王家村抬得起头来做人?
“这‘杀人罪’咱们不好告啊……”
“那就告她故意伤人,这可是既定事实,我就不信告不倒她了!”王长书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啊,那就去啊!”苏遥雪大喇喇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村民们又议论了起来。
“这王家人多势众,扫把星怕是告不赢吧?”
“又不占理,肯定告不赢啊!这个扫把星克这个、克那个,终于克到自己头上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不是嘛,这对整个观音村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啊!”
……
一个时辰后,苏遥雪跟着王家的一群人来到了县衙门口。
王家人刚想上前击鼓鸣冤,苏遥雪就抢先一步,拿起鼓槌重重地锤在了大鼓上。
一时间,王家人都懵了,苏遥雪这是想干什么?
很快,就有县衙将他们带到了公堂上。
苏遥雪入乡随俗地跪了下来,给县令磕了个头。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县令伸手一拍惊堂木。
“民女苏遥雪,七里镇观音村人士,状告王家人强抢民女!”苏遥雪大声说道。
王家人很是不忿,她怎么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故意伤人!她这么倒打一耙,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强抢民女?可有此事?”县令冷着脸问道。
“对,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苏遥雪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与我爹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并且,还送交了一份文书来县衙备案。在我们已经恩断义绝的情况下,王家拿着以前的婚约,要来观音村绑走我,这难道不算强抢民女吗?”
县令大人看了师爷一眼,吩咐道:“让人把这份文书找出来,呈上来给本大人看看。”
“是。”师爷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衙役就双手捧着一份文书,交到了县令面前。
县令看完了文书之后,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么说,强抢民女属实了?被告,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王长书,不久前曾与这丫头的父亲苏广义订下婚约,并且给苏广义付了一半的定金,昨天,我弟弟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只能赶紧带人来找这丫头冲喜,没想到,苏广义根本不管这事儿,还让我直接去绑这丫头!”
“他让你去绑,你就去绑?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县令威严地问道。
王家人被县令大人质问之后,先是一阵惊惧,后是越想越觉得气愤。
不该是他们欺负苏遥雪吗?
怎么情况倒过来了?
这死丫头克死了他们家里的人,还要恶人先告状,真是太可恨了!
“大人,可是这份婚约是在苏遥雪和苏广义断绝父女关系之前定下来的啊!而且这定金,苏广义也是收了的!”王长书赶紧说道。
“那你们就该找苏广义要回定金!并且,只能要回定金!”县令大人一想到昨晚亲自召见了他的那位王爷,背后就起了一层冷汗。
那位的地位,可不简单呐!
若是没将事情办得让他称心如意,他明天就别想戴这顶乌纱帽了!
“王长书,你们王家人强抢民女,按律每人打五十大板!再给苏遥雪赔偿五两银子,作为惊吓费!同时,也判苏家人速速将那定金还给王家,否则,本大人就派人强制执行!”县令大人将王爷给他的压力,全部施加在了王家人身上。
“多谢青天大老爷!”苏遥雪微微一拜,很是高兴。
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解决,真是让她好生意外,她还以为在公堂上,她还得好好缠磨、狡辩一番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下去吧!”县令大人摆了摆手,松了口气,心中暗想,也不知王爷对他的判决,满不满意?
苏遥雪从王家人这里拿到了五两银子,在他们愤恨的眼神中,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大堂。
身后,传来了他们被按在长凳上打板子的惨叫声!
在这惨叫声中,苏遥雪收获了一波又一波的憎恶值,这让她唇角微扬,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阳光下,少女的眼眸闪闪发光,仿佛装满了一整个银河一样。
虽然她头发枯黄,小脸黧黑,但那抹浅浅的笑容,却犹如盛夏的清泉水一样甘甜。
对面的高楼上,有人临窗而立,见少女脚步轻快如同春燕掠水,那长年冰封的容颜上,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