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0日

“月20日上午7时,北代集团总公司租用货车在通过华濮区金丰堂无人看管的铁路道口时与火车相撞,造成一起17人死亡、30余人受伤的重大交通伤亡事故。”

赵攸县听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家老台门弄堂口斜对面的唐记生煎店排队买生煎。

他只记得,唐记老板的油条哧哧地刚下油锅,周围人议论纷纷,一下子掩盖了收音机里的新闻播报。

等轮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冻得麻痛,他一边呵气暖手,一边使劲地搓揉,“老板,生煎和豆花,咸的,老样子。”

唐记老板是个憨厚的胖老头,他从自己翻滚的油条中抬头,看了眼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只穿一件藏蓝色毛衣的赵攸县,眯眼笑道:“又是给你家表妹带的早饭?”

赵攸县听着顿时脸红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接过装着生煎的塑料袋子,傻笑着将手中准备好的零钱递了过去。

“这傻小子。”

赵攸县逃似的直奔回家,虽然已经看不到胖老头说这话时的表情,但他能想像出,那老头眼角定是挂满了揶揄的笑纹。

仅管早晨的气温很低,站在寒风里冻得发抖的他才发现出来太急衣服穿少了,但一想到过会她就能吃上她喜欢的生煎,这么想想,感觉似乎不那么冷了。

三两步快速穿过长长的弄堂,记忆里脚步在弄堂里总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回声,他来到自己的家门口,掏出钥匙抬手准备开门,一触门板,他疑惑顿生,门是虚掩的。

他拉开门,先是轻声唤了几声,屋里无人应答,他赶紧将门推开,快步走进,空荡荡的屋里哪还有她的影子,他不死心,去了她睡的房间,又把厨房和卫生间的门敲了,没有她的人影,从早上等到日落,他才死了心,她是真的走了。

赵攸县四下环顾,只找到桌子上放着一张写了“你等我”三个字的字条。

从此,她便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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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过去,何卓婷闭着眼心情烦躁地翻了一个身,楼下不时传来锵锵锵的杂音,吵得她无法继续睡觉。

她懊恼地从床上坐起,泄了气似得嘟囔道:“这个老男人又开始做菜了。”想到他做的菜,何卓婷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飘起食物的香味,瞬间就饥肠辘辘了起来。

她从床上跳下,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便往屋外走。

手机上显示的是同一个号码,只是,没有储存她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走到楼下,穿过客厅,何卓婷闻着饭菜的香味一路跟到厨房,刚想开口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妇女站在里面,那妇女正忙得汗流浃背。

“你是谁?”

那妇人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刚好她的油焖虾出锅装盘,她抬手关了油烟机,撩起围裙的一角擦了擦手,一面转过身回答道:“我是先生请来的,我姓王。”

何卓婷郁闷地皱了皱眉,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突然想明白了。

这老男人是不想看见自己。

“赵攸县他去哪了?”

“这个.....先生没说,只让我好好照顾你。”

何卓婷气得咬牙切齿,“王阿姨,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拜托你转告他,不用这说一套做一套!”

既然答应了要照顾她,现在却又把她交给别人,大人的话果然不能相信!

赵攸县,有本事一辈子你都不出现。

.......

眼前有影子在晃动,何卓婷无精打采地接过严亦飞递过来的爆米花,他们正在电影院等待电影开场,耳边是严亦飞叽里呱啦的声音。

“何卓婷,他们说这部电影很好看.....”

“3d效果很棒......”

“喂,你能说点有趣的吗?”何卓婷懒懒地将手中的爆米花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又送进几颗。发现身边突然没了声音,她转过头去看他,严亦飞正低头闷闷地喝着可乐,吸完一口,像是自问自答道:“和我在一起,很没意思吧?”

“很有意思啊。”

好吧,这么说没人能相信......

只不过,严亦飞像是不那么受打击了,他抬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会尽量让你觉得有趣的。”

真挚的笑容挂在少年的脸上,似乎有一种空山新雨后的舒爽,这是没有被生活所累,天真又稚嫩的情感。

眼前的男生高大又帅气,应该是众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可在何卓婷眼里,小男生太幼稚,让她有种在和弟弟交往的错觉。

如果是赵攸县,他们在一起,寻找话题的人一定是她,他会静静地听着,时而给点她听都没听过的意见,让她不住地想象,他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何卓婷,电影要开始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何卓婷从自己的思虑中回神,她下意识地从凳子上起身,低头就看见一大袋从超市买的零食,想出声唤住严亦飞,一抬头,那男生,抱着自己的可乐,已经走远了。

她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聊,弯下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无精打采地往前走去。等到严亦飞看见她,并连连道歉地拿过她手中的袋子,何卓婷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一场电影结束,严亦飞想要和她一起吃晚饭的要求被她拒绝,送她到车站,看她慢腾腾地走上车,少年伸手朝她挥了挥,见她并没朝自己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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