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日,门被打开,一身酒气的季桓景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拽着她的头发扔上了床。未经开拓便强硬地闯入,让她疼得晕了过去。
那一次,更多的是单方面的发泄,饿得没什么力气的顾雨疏挣扎不过,疼得她几度晕倒,又被更猛烈的疼痛撞醒。
整整一夜,她被折磨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意识模糊的她,被扔进了澡盆之中,婆子粗暴地给她清洗之后,便不再搭理。
倒是给她送来了些吃食。
可也不过是稀粥配上几根坏了的菜叶罢了。
当晚,季桓景又来了,虽无饮酒,却是黑着个脸。不顾她的惧怕,不顾着她仍在发烧,捉着她扔入了床榻之中,依旧没有半点怜惜,她的哭喊挣扎,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身体本就虚弱的她,哪里容得这样的折腾,第二日,便不成了样子。
季府怕她死了,顾颜湘借题发挥,终究还是请了个大夫,让巧儿在她身旁伺候。
病重的几日,季桓景并未出现过。
可她刚一有好转,季桓景便来了,依旧粗暴,依旧不近人情。却不知是从哪里学了许多花样,变换着折磨她。
每一日,她都会伏在他脚边求饶。
每一夜,她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迎合着他做出各种屈辱甚至极难完成的姿势。
那间屋子里,任何一样东西,哪怕是从窗外飘进来的一片落叶,都会成为折磨她的刑具,更别说由季桓景亲自带来的。
在外面,季桓景依旧是那样的翩翩君子,谦逊有礼。
可是一旦踏进了这道门,便完全的脱下了伪装,露出最为可怕的一面。
这些话,她无法说出口,这些事,顾颜楚也无法想象得出。
她本以为顾雨疏在季家受人冷眼羞辱,至多有些折磨。
可是以她的性子,这些事能够让她憎恨,能够让她因此而激起斗志,却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颓然,恍若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景哥哥可是说了什么话叫二姐姐心里不舒服了?景哥哥应当是无心的,二姐姐莫要想多了,”顾颜楚笑道。
顾雨疏伸手拭去面上的泪,冷笑道:“你倒是懂他,既然你这么爱他,这么了解他,为何还要拒绝他的婚事。”
“二姐姐又说阿楚听不懂的话了。”顾颜楚放下茶盏,挥挥手让江莘退开,优雅地走到了顾雨疏面前:“阿楚何时喜欢过景哥哥了。他对阿楚来言,不过是兄长,与大哥哥一样的兄长。”
“你不喜欢他,又何必投怀送抱,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心迹?”
“我何时表白过,二姐姐亲耳听见了?还是有谁看见我投怀送抱了?攀污郡主,可是大罪。”
顾雨疏望着顾颜楚,忽然就全都明白了过来。
她中了计,从一开始,她便在顾颜楚的算计里。
顾颜楚在私底下撩拨季桓景,让他以为是两情相悦,故而来提亲。顾颜楚便刻意不允准,然后便去说服顾倾寒,将自己嫁过去。
她一直觉得奇怪,顾倾寒为什么忽然起了这样的念头。一定是顾颜楚挑拨的,要不然,为什么顾倾寒提亲的时候,会说得不清不楚的,让所有人都误会要嫁过去的是顾颜楚。
等到季桓景发现了真相,去找顾颜楚的时候,她便可以装委屈,装可怜,将罪过全推在自己身上。让季桓景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
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待自己,才会说出“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这样的话。
这些都是顾颜楚设计好了的。
“你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顾雨疏抓住顾颜楚的手腕,眼中满是恨意。
她虽用尽了力气,对顾颜楚来说,却实在不算什么。
轻轻松松地翻手握住顾雨疏纤瘦得只剩骨头的手,顾颜楚笑道:
“我许久没见过景哥哥了,哪里还能说些什么。不过二姐姐倒是可以替我传一句话。”
顾颜楚贴近顾雨疏的耳朵,轻声道:“那一夜的滋味,甚是美妙,阿楚回味得紧。”
“你个贱人!”顾雨疏怒极,刚一扬手,便挨了重重地一巴掌,撞到了桌角,额头霎时红了一块。
顾颜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唇角带着一抹鄙夷的笑:
“姐姐如此不守妇得,难怪惹了景哥哥生气。有时间在此怨天尤人,还不如回去多看几本书。”
顾雨疏尚来不及反驳些什么,便有丫头走了进来:“二姑爷来接二小姐回家了。”
顾雨疏一瑟,往巧儿怀里又缩了缩,失声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二姐姐这样大的人,怎么还不懂事。你已嫁为人妇,即便是娘家,也不过偶尔回来看看。哪有呆着不走的道理。木秀,扶二姐姐起来,我们一同送她出去。”
顾颜楚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
季府的马车,果然已在侧门等着了,季桓景见了顾颜楚,不由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还是顾颜楚先走了过来,笑道:“景哥哥来接二姐姐了。”
“是。”季桓景勉强一笑。
这些天,他在人前装得洒脱,似乎对前事俱已忘怀,似乎对旁人的窃窃私语,甚至是当着面的取笑毫不介意。
可在顾颜楚面前,他装不下去。
对于这个自己深爱,却又被自己深深伤害了的女子,他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景哥哥真疼二姐姐,叫阿楚羡慕得紧呢。”顾颜楚笑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