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能让王爷一日变化诸多的安宁,那周婧玥,呆在王爷身边的瞎子都知道王爷对她有多冷漠,想起那些坊间奇谈关青可真佩服武宁侯请的这些说书人的本事,假的都说的和命中注定的一样。关青有些庆幸武宁侯没把他们也写入这故事里,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出戏中扮演什么角色,说不定白的都能描成和那黑夜里油光发亮的黑乌鸦一样了。
可这,安宁是何时和王爷相遇的呢?这些年王爷大都是由他们陪同行事的,难道王爷偷偷背着他们出去私会了呢?
不过看起来,大哥像是知道些内幕,不然也不会是第一个察觉的人了。
不忍心看着王爷继续落寞下去,更重要的是他想回去打听这正文故事,清了清嗓子:“王爷,要不我们先回,你看这花摘了,要是安宁小姐顺着痕迹发现我们怎么办?”
发现!李倬脑中瞬间炸开花,前世培养出的强烈求生欲让他瞬间振作起来冷静分析局势。
按常理来说现在上门道歉,但极有可能换来‘没关系的’‘我没有生气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呢’之类的回答。
嗯,按照现在他们之间的身份,说不定这孩子气急还冷嘲热讽一通,最后还是伤的他的心。
李倬掩住落寞,不过也好,只伤了他。
再者就是派人上面道歉,顶包!
想到这里李倬的目光暗戳戳地投向关青,但看见关青一副痞太咬着树枝晃着腿,不不不,派他去说不定更像蓄意行凶。
李倬默默收回目光,看来办法只有一个了。
“走吧,回府看看大婚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倬转眸间,又恢复以往那个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玉面王爷。
“走吗?”关青吐掉树枝,弹弹身上误入他衣裳的虫子,顺势理理自己衣着发冠。原本觉得王爷又会待到月光高照时才回去,这时显得他有些仓促一点都没有校尉的气概:“王爷,不再待一会吗?”
“待什么待?还不快走。”李倬已经整装待发,连气息也恢复以往的冷清。
“哦,好的。”这么冷情的王爷,方才他的推测都应该是错的吧,关青心里默想,果然王爷就是他们这些江湖男儿的榜样,就算被花丛淹死也片叶不留恋。“好了,王爷我们走吧。”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看他眼中的好榜样飞身下树专门绕了远路,居然还踮着脚尖着地深怕上了地上已有的落花,更让他忍不住扶额而叹的便是王爷居然慢悠悠地拾取花瓣来,纤长的细指轻巧地捻着花瓣,这清奇出落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让他见一次眼睛就睁不开一次的洛水宫徒众,那些男徒各个取个花姑娘似的艳名不说平时姿态怎么看怎么像现在的王爷。
不过看着王爷的背影,关青自己职业病又犯了在心里开始数落起这护院来,想他带出来的护院,那可是,嗯~很棒的。
突然眼睛一辣,哎呦,不行了他看不下去了,关青疼得转过了身。
想了想,又秘室传音给王爷提醒:“王爷,要不属下帮你吧,我怕这护院会发现我们。”
“算了,你毛手毛脚弄坏了怎么办?”李倬听闻凝眉,现在能补救的方法只剩下把这些花瓣带回去做成干花瓣待到日后表明自己深沉的歉意,万一有损怎么能表现出他的真诚呢。再说到这个护院,李倬心底不止一次泛着酸意,在他过来打招呼前他家宁宁就一直在被遗忘的地位,现在就算他打过招呼也仅仅打更的人会路过巡视看看。好心疼,他巴不得日日放在眼前照看的人,怎么能被他人这般忽视。想到这里,李倬冷哼一声:“这护院,要与不要有什么区别,本王瞧不起他们,没有一点当护院的意识。”
关青此刻听到这隐藏语气中的心疼,默默开心这次他可是找到机会拍马屁了,想想加月影不是梦。“那是自然,放在我们府中巡视哪有这样的,要是安宁小姐在我们府上,属下保证绝对保护得滴水不漏!”
“嗯,很自觉。”那是自然,入了他的城她不需吹灰之力变成了这城主,给她的都是他所尽力得到的。“回去给护院们都加一成,务必引以为戒。”
关青连忙点头,乐不可支,这下除了攒老婆本外终于有钱买东门旁花鸟铺里他观望了好久的蓝灰鹊了。
两人均对此次开会内容表示满意,双影一前一后速速撩过墙头离开。
烦躁数日的安宁终于在这一天回自己院落时不再焦躁,很好,看来她已经能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了。这个良好的开端,安宁开心地忽视了院中残花。
只是数日不明所以的焦躁让她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遗症,这一夜,安宁梦魇了。
梦中,她看着一圈圈花灯挽出的涟漪,一圈圈在灯火鳞光下惹得她心悸,但饶是这样梦中的她却意外沉得住气。
一圈一圈耀得黑夜只剩下点点暖光,就在她快沉睡时眼前猛然跳出一个人影,牵着她跑过这暖光促成的河道,不苟言笑但旁观的她明确自己心中有多悸动,心扑通扑通的,思想轻飘飘的。
许是太过美好有些不真实,她愣了一下,直觉朝着河水看去。
慢了一步,一切都变,河水幽深的颜色魇住她的眼,再睁眼全是黑色。
咕噜噜,是气泡在水中的声音,安宁却直觉觉得这是从她口中溢出的呼吸。
全是黑色,安宁陷入梦中脸上全是泪痕,那一幕的花溪灯月,不知为何,这时只剩恨意。
而这日里庆王大婚还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