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爷爷会选择这条街道,是因为这里贩卖的都是些需要篮子的蔬菜瓜果,摊贩之间菜品不同也没什么竞争,相互间按照菜肴搭配反而离得很近,狭窄的通道很不适合长途奔命。

不过那书生没令我们失望,经过我面前时脚下轻踏扶摇直上,飞过重重险阻将众衙役们甩在身后,腾空时衣摆飘飘发丝浮动,轻轻然侧头望我,面具中一双深邃眼眸望穿秋水,令我不忍移开目光。

他落地时潇洒倜傥如行云流水,我不确定他是否隔着面具在向我回眸一笑,但我确定,他会踩到一颗脆嫩的萝卜上。

“咣!”

这声音好似一整块猪肉摔上刀案,深重且让人觉得有些饿,他摔倒时扑翻前面的桌案,一堆茄子连带着那桌板,一同拍在他身上,我与芊璃不由得抿了抿嘴,委实替他疼。

书生闷哼一声,拨开茄子抬头时,几把官刀已然悬在半空,顾不得什么身姿优美,手忙脚乱的爬进桌案下,顺着相连的桌脚一路奔命。

桌案上刀光四起青菜飞扬,青的白菜红的柿子绿的辣椒紫的茄子,如同酒楼大厨锅中的菜肴,色彩斑斓翻腾起舞,煞是好看。

这书生手脚极为利落,几名衙役乱刀之下他居然还能毫发无损,一名衙役愤愤的钻入桌下,被他一脚踢在脸上,带着鞋印滚到我脚边,我见那衙役捂着脸很是痛苦,便好心的拿了晚云吞面扣在他头上。

衙役撕心裂肺的吼道:“他奶奶的谁啊!让我抓着看我不剁了你。”我拽着芊璃向边上腾挪,不让她看那位满头云吞面的衙役。

那书生此时竟钻到我身边,我暗暗指着身旁的一袋子面粉,朝他嘘了一声。

他果然聪明,奋力扬起面粉,刹那间,恍如白雪纷纷遮挡了衙役的视线,他用那大头娃娃的嘴向我嫣然一笑,趁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日暮西落,我听路人议论,说那书生偷了衙役的玉佩,并戏弄的衙役很是凄惨,大家对那些欺凌百姓的衙役恨之入骨,今日这书生算是帮百姓们出了口恶气。

我与芊璃都认为,这书生偷走的玉佩正是芊璃那块,看来那衙役八字犯穷,这被子没有大财之命。

芊璃倒是很乐观,认为那位带面具的小哥虽然狼狈些,跟她在书中看到的侠客剑士形象截然相反,可毕竟好过这群衙役,自己的玉佩在他手中或许是种机缘……

芊璃春心荡漾的神采,不输天上的女仙们,玉佩本是寻亲之物,寻不见父母寻个夫君也是好的,不过我想芊璃多虑了,也替自己惶恐,若是再惹来个无齿之徒,本尊可有的忙了。

我搀着蹒跚的爷爷回了竹屋,院子里格外的静,我二人直到进了院子也未见大黄出来,院内东西七零八落的。

我抬头见屋门开着,怕是来了贼人,抽出扁担急匆匆冲进屋内,只见屋内更是一片狼藉,大黄嘴角留着血,躺在角落里已经没了气息。

我脑子嗡的一声,噗通的跪坐在地上,黯然的抱着大黄,定是那吴坤报复与我。

爷爷蹒跚的跟进来,见了家里的样子发出阵阵悲叹,安慰我说道:“沐儿,爷爷知道你委屈,但咱们别再去招惹那些人了,咱们斗不过的。”

爷爷说的没错,但那是以前的我,那个跟爷爷相依为命任人欺凌的我,脑海中类似的画面不断被我想起,那时我跟爷爷无力反抗只能避而远之,可现在即便我是个凡人,也要让他们知道,我梵依沐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无声的将大黄葬了,一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夜里周围格外的静,我仰卧在床上,手中拳头咯咯作响,想我葬大黄之时,发现大黄口中还咬着一块衣料,这料子跟花纹我早就见过,是吴老太爷家的护院们身上穿的,以往每次去找芊璃,都要想方设法的躲着他们,所以记得尤为清楚。

即使没有这些证据,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是吴耻老头干的。

一个凡人的无力感,忽然令我觉得乏累,不过我妖族向来都是恩怨分明,越是受了屈辱,就越是没有说辞,心中只会有一个念头,本尊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然而祸不单行,经过今天市集上的一番折腾,晚饭后爷爷的腿疾突然发作的更加严重,痛不欲生的昏死过去,我心急如焚的跑向镇上的医馆。

全青木镇只有这一位姓杨的大夫,为人忠厚慈悲受人尊敬,但这名气相比她家夫人杨氏,还是稍有逊色,跟他夫君类似,杨氏是这里唯一的产婆,每一家的孩子都是杨氏所接生,也救了不少本该夭折的婴儿,倍受敬仰的她,被大伙尊称为杨婆婆,只可惜死在了那年的洪水之中。

“咣咣!”

秋夜阴冷,重重的敲门声震落医馆门头的落叶,打破秋夜的幽静。

我焦躁的疾呼道:“杨大夫!快开门,杨大夫!”

门内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谁呀?”

我赶忙表明身份,带着哭腔说道:“是我!沐儿!杨大夫快开门,我有急事!”

应声许久后,门吱的一声半开,一位圆脸老人披着衣服探出头,眯着眼用油灯照了照,随后快步走出来紧张的问道:“沐儿?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情了?”

我急的泣不成声,抹了一把泪水哽咽的说道:“爷爷的腿疾犯了,疼的昏了过去,杨大夫快给想想办法!”

杨大夫听了面色一紧,赶忙让开门口说道:“好,沐儿不急,杨爷爷给你抓副草药回去,你快随我进屋。”

我欣喜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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