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裳看看面前的两人又看看身后昏迷不醒的娘亲,仔细权衡之下半信半疑的双手接过药丸,

她以为韩青衣和尉氏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毒害娘亲,毕竟这是在韩府,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如今的以为实际上是大错特错了,府里的那么多双眼睛有谁会愿意帮助毫无权势的她和娘亲呢?

毕竟这个家的当家主母从始至终都是尉氏,下人岂敢轻易得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灵力缭绕的黑色药丸就那么吃了下去,韩云裳咿呀的摇晃着娘亲的身体,希望她快点醒过来,如若没有娘亲,活着又有何意义。

偌大的将军府又岂有她的栖息之地啊。

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睁开双眼,心急如焚的韩云裳除了使劲摇晃别无他法,

突然柏氏又吐了口血,只不过这一次的血是黑色的,衣服上的红黑两种颜色的血融合在一起,别样的鲜艳

韩云裳惊愕的看着双唇由红变黑的娘亲,浑身都在颤抖着,呆滞的望着娘亲苍白的面容,瞪大双眼泪如雨下

尉氏假装震惊的缓缓的把手放在柏氏的鼻口,接着猛地一缩倒退数步,韩青衣也紧跟着后退,

“死了……”

“哎呦,柏蓝啊,你死的好惨啊,竟然被亲身女儿毒害致死,真是天不长眼啊!”

韩青衣和尉氏双双跌坐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却也是干打雷不下雨佯装而已。

韩云裳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房门便被踢开,来人步履快速的冲向早已断了气的柏氏,叹了鼻息,确认已回天乏力,站直身紧闭双眼,负手而立

一滴泪流过历尽沧桑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到底怎么回事,说”

尉氏用衣襟举止优雅的佯装擦擦眼泪说道:“妾身方才路过这里,见大门紧闭,唯恐出了岔子进来瞧瞧,却不曾想妹妹口吐黑血,而云裳就呆坐在一旁无动于衷”

韩云裳缓缓转头麻木的看向颠倒黑白编造事实的尉氏,无声一笑。

她就说韩青衣和尉氏怎么会那么好心呢,又是道歉又是送药的,原来是打了这样的如意算盘。

“啪”

韩云裳愣愣的抚摸着脸颊抬起头看向面前怒气滔天的父亲,心如死灰,意料之内,

从前也是如此,韩青衣和尉氏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从未相信过她,他从未爱过她这个女儿,哪怕一点点都是奢望罢了。

突然柏氏的身体浑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气体,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都流出黑色的血液,仿佛全身血液都要流出来才肯罢休

韩擎天和韩云裳浑身一震,

不一会儿,仿佛血已经流干了,身体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开始溃烂,从双脚到头颅,直到最后灰飞烟灭,

韩云裳疯了一般扑过去想要抓住渐渐消失的双手,但终归迟了一步,撕心裂肺的仰天咆哮,却只能是无声的

上天对她太过不公,她想张开双唇喊她一声“娘亲”,都只是奢望,

从记事起她从未唤过一声“娘亲”,这是普天之下最大的不孝啊

“她是你娘亲,你怎么下得去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韩擎天朝着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韩云裳抬手就是一扫,较弱的身躯冲破坚硬的房梁倒飞出去,而后又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她本就天生废柴,毫无灵力依仗,怎可受得了她这位父亲的全力一击呢?

韩云裳捂着胸口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看着面前步步紧逼残忍凶残的三人,

苍凉一笑,

唇角的鲜艳血色在漆黑的黑夜中妖艳的如同通往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让人瘆得慌。

韩擎天压下心中莫名的恐惧,即便是她的女儿,杀了他最心爱的人也必须死!

“来人,给我把这畜生按家规处置”

冰冷的夜晚,如同韩云裳冰冷的心,万念俱灰却不甘愿就此含冤死去的一颗心

韩家家规最严厉也最为残忍的一条便是“挫骨扬灰”

都是在战场上厮杀打拼过来的人,即便是家规也是如此的冷漠无情,不近人情,没有丝毫宽恕一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熊熊燃烧的火光最为耀眼,韩云裳被绑在木桩上,周围是堆满了柴的烈火,

雄火的模样倒映在她那漆黑的眸子里,等到火光蔓延到她的身上一点一点焚烧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

死死地盯着在角落里笑得格外耀眼灿烂的尉氏母女和一脸决绝的父亲,

取下头顶的发簪划破手上的动脉位置挥动手臂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文,无声地在嘴里念着什么

“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肉身献灵,魂归大地,在此恭候九幽女尊幽冰”

突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树木摇曳,尘土飞扬,近处的所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纷纷四处逃窜,仿佛天,下一秒就要塌了

众人皆不知这场异象到底因何而起,亦不知道此为献舍禁术,即便韩云裳也是偶然从一位老人身上得到秘术的罢了。

烈火被倾盆大雨尽数扑灭,烟雾之下躺着的身躯已是面目全非,遍体鳞伤,

片刻之后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焦灼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手指亦是轻轻动了动。

费力的睁开双眼,屈起膝盖欲站起身,却见身下有血痕勾勒出的咒文,

“这是…以自残完成愿望的献舍禁术?这血阵,这生前是有多惨才会割肉献身召唤她这种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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