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辰一大清早从酒店厨房那里神通广大地弄来了好几个白煮蛋帮金泰涥消肿。

金泰涥哭了一宿, 太阳穴连着脑子里的几根筋抽着疼,眼睛刚醒来差点肿得睁不开。此刻正闭眼,小心翼翼地用鸡蛋在自己的眼眶附近滚动。

“谢谢。”金泰涥嗓子沙哑,是昨晚哭太多的原因造成的。

“没事。”宋泽辰仔细剥着蛋壳, 他的声音也有些哑,“我们今天就回国了”

“嗯。”金泰涥淡淡地回应。

“要请假吗?”宋泽辰试探。

“嗯。”金泰涥暂时没有力气多说别的话。

“你不要告诉大家这件事,最近一段日子好不容易大家都开心了点, 没有必要又难过了。”金泰涥又重复昨天的话。

“好。”

宋泽辰用大拇指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他的难受。

“公司那里要是你想瞒,公司也不会告诉其他成员的。但是有两个人,一个是知旻哥和你朝夕相处可能会知道,另一个是楠俊哥作为队长多少也会听到风声。”

金泰涥举着小镜子凑近看自己的眼皮:

“还是能看出来一点, 消不掉了。”

“戴口罩和帽子挡一挡没事的。”

宋泽辰剥完最后一个鸡蛋,从床上起身:“我走了,算着时间他们现在也应该要醒了,你先收拾行李吧。”

回了房间,朴知旻和田正国已经起床。

“知旻哥你回去吧。”

“哦,好。”

朴知旻走后,田正国边收拾行李边询问:“你昨晚和泰涥哥说什么了啊?”

“说了一些歌曲的事情。”宋泽辰含糊其辞。

“哦。”田正国不作多想。

只需要在飞机上睡一觉就能回到韩国了。

金泰涥独自一人返回大邱,宋泽辰抽空回了趟自己家。

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从国外带回的小玩意儿,虽然知道对老人可能不怎么有用处,胜在一片心意。

阳光正好, 两人搬了张茶具到庭院的石桌上。

“泰涥哥的奶奶去世了。”宋泽辰在百无聊赖等待茶水的过程里有了倾诉的yù_wàng。

老人眯眼似在脑海里翻找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半晌恍然大悟:“是那个孩子啊。”

“走得好吗?”

“什么?”宋泽辰不明白。

老人笑而不语。

“泰涥哥一直为自己没有在让他奶奶看到他成功地做好了爱豆而可惜。”

宋泽辰见老人是这样的反应, 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这也是宋泽辰的遗憾。

“那可能是他的遗憾,未必是他奶奶的遗憾。”

“哪里有那么多想要孩子们功成名就的贪心,平平安安就好了。”

“最多的遗憾大概是行程太忙不能经常见着人吧。”

宋泽辰抬眼,认真思索爷爷的每一句话,对面的人头发花白,青丝不在,似乎在他没有陪伴的日子里又老了些。

“其实我们老人自己要是没有了执念,到了岁数走了也是好事,虽然对其他人很自私,但对我们这个岁数的人而言挺开心的,不用再忍受病痛和孤独。”

寿终正寝。

有时候可能比当事人想象得多了些圆满。

宋泽辰张张嘴,心里堵堵的,他闷声嘀咕了一句:“不可以多陪陪我吗?”

谁知道老人听了这句话,拍着他的肩笑了起来,长叹一句:

“我们泽辰越活越小了。”

“以前从来不会撒娇的,有什么很想要也从来埋在心里不会表现出来,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一家商店里的玩偶,天天上学路上经过都要看上好几眼,但就是不说,后来玩偶被买走了你偷偷难受了好几天。”

“现在懂得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挺好的。”

宋泽辰飞快饮下放置片刻的茶水,爷爷回忆的口吻总令他有下一秒失去的错觉:“那能不能满足我的自私呢,这真的很重要。”

“当然可以了泽辰,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可以确认当下,我也希望我活得久一些多一点和你一起的时间。”爷爷再推给他一盏茶,“所以不要着急,慢慢喝茶吧。”

宋泽辰恭敬地接过,小口小口品尝,他垂下眼,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希望时间都过得像他喝茶的速度一般慢。

*

9月12日,金楠俊生日。

吃了蛋糕听完成员的生日祝福后,金楠俊决定放自己一个晚上的假,打开电脑看《老友记》,既放松也能学英语,公司的策划对欧美市场越来越看重,但团里除了他和宋泽辰的英文不错,可以同人交流,其他还停留在简单的几句话上,他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哥。”宋泽辰敲了了下门,“我发歌了哦。”

金楠俊失笑,之前庆祝生日时他等了一天宋泽辰的生贺歌,但一整天宋泽辰都在咬牙和他教授布置的论文拼搏,直到朴知旻小声地和他说了些什么,宋泽辰才惊呼一声,垂死病中惊坐起,匆匆跑回房间捣鼓。

“走吧,我现场听了给你反馈。”

金楠俊找出手机和耳机,心中期待又疑惑宋泽辰这次如此的落落大方,起身拖着宋泽辰走到阳台。

开头是风声,金楠俊意外地挑眉,如果说宋泽辰每次送他们的歌都可以赋予色彩,那这次大概是星空的深邃深蓝。

“吟游的诗人到处流浪

逢人说上一个又一个带酒味的故事

可惜好多人听不懂诗人的话

故事很长

故事很短

你未必就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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