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跃出水面,苏宁依反射性地抓捕,然后捧着鱼当场愣住,不要猜也知道后面大佬一定有闹起别扭。

苏宁依以为安明祁会再一次生起气,出人意外,安明祁居然淡定得看着她抓鱼,该不会在酝酿感情暗戳戳地想着渣小针针!

安明祁疑惑道:“看我做什么?”

鱼刺溜从手里逃走,手上粘腻的感觉唤起苏宁依飞扬的神思,“你不生气吧?”

“不啊。”安明祁摇头道。

鱼‘啪嗒’落进水里,苏宁依心一凉,肯定是在心里拿小本本记她错,“要不,你继续?”

安明祁望天,“天气这么好,我去别的地方踏青了。”抬脚佯装要走。

苏宁依从水中跳起,湿哒哒的脚踩在泥土上,“等等,我错了。”首先认错态度要好,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其次要有行动上的表现,毕竟光说无用,一定要深刻表达她的忏悔意识。

安明祁连忙用扇子遮住眼,“把鞋袜穿上。”

水和泥土粘在一起,苏宁依动动脚指头,倒没有不好意思,就是脚板下黏糊糊的不舒服,又重新走进水里,洗了个脚,附近的水面荡起浑浊,好几条鱼争相逃窜。

“那我先抓鱼。”苏宁依她怕哪条磨人的小鱼精在临时给她找麻烦。

安明祁颔首准了。

苏宁依总共抓了七八条,能做汤也能红烧,晃晃脚底的污泥,确认没有泥土残留后,用方帕擦起教,苏宁依觉得她和大家闺秀的差距是一下子体现出来了,小家碧玉的拿着方帕捂嘴娇笑,花枝招展的拿着方帕勾三搭四,她,目前也就擦擦脚的作用。

安明祁自觉背过身,“好了吗?”

“好了。”

乡下人的布鞋子穿起来粗糙方便,除了擦脚那一段,苏宁依都能迅速完成。

天空突然传来异响,像雷声的轰鸣,两人抬头看向头顶,远方飘来一朵大片的乌云,还远,来得急,不过打雷再待在山上就不安全了,苏宁依拎起鱼篓,“快下山。”

苏宁依走在前面带路,发现每跑两步,安明祁就要休息一阵,苏宁依深沉得看了眼安明祁,端量了他的嫩胳膊嫩腿,他们好像连二十步都没到,但为何对方却有种跑了一场马拉松的错觉。

“没事吧?”苏宁依善良地问道,娇养的孩子就这点不好。

安明祁喘着气,“累。”

苏宁依想到上午的那个受伤的小女孩,咽了咽唾沫,“要我背你吗?”

要我背你吗这五个字,如果是一个英朗俊杰对一个娇弱少女,那画面一定充满了粉红色气息,而把画面转到一个娇弱少女对一个看上去四肢正常的年轻男人,一定会羞愧万分。

“要。”男人厚颜无耻得接受了少女的施舍。

当男人有些消瘦的身体压上苏宁依的背脊,苏宁依猛一咳嗽,天地为证,她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尴尬得笑道:“那个,要不我们慢慢走。”

安明祁站直腰,显然有些失落,“嗯。”

离山脚还有一半的路程,磅礴大雨悄然而至,苏宁依和安明祁瞬间淋成落汤鸡。

雨中带风,苏宁依湿透的地方窜起小疙瘩,摩擦了几下手臂捂热,转头一看安明祁比她还冷瑟瑟发抖的样子,默默地脱下外衫,踮起脚盖在两个人的头顶。

外衫虽然快要湿透,但还能避雨。安明祁拉着衣服的另一边,跟着苏宁依的节奏在雨中慢走,雨越下越大,苏宁依甚至能听到风呼啸的声音,“你和我先到村子里,这离镇上太远了。”

山里有许多走出来的小道,直走是到苏宁依的村庄,而往右拐就是到通往镇上的一条石子路,很远。安明祁走过,要不是半路遇到一辆送货的牛车,他可能没个几天是到不了镇上。

“好。”如今还下着雨,安明祁是傻才会和苏宁依分道扬镳。

乌云压顶,天色变得灰暗,走到山脚,苏宁依的发型算是全散了,身上无一处干点的地方。安明祁用空闲的左手擦擦汗,“到了。”

可下了山,一个麻烦的大问题起来了,苏宁依一个黄花大闺女带着一个男子回家实在不像话,“身上有银两吗?我带你去里正家。”

安明祁自动无视了自己怀里的一袋碎银,“没有。”

苏宁依恨铁不成钢啊,“我总不能带你回去吧。”

安明祁反问:“有什么不好?”

苏宁依哽住,到底是她是正宗古人还是他是正宗古人,她一个现代人还知道礼义廉耻,“别人会误会。”

安明祁闻言停住脚,“我复述一下我之前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我喜欢那碗卤肉鸡蛋面。”

苏宁依忽然明白了安明祁的意思,不禁失笑,“那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安明祁脸一红,勉为其难道:“好。”

“那我把你送去里正家。”苏宁依冷酷道,安明祁顿时心灵受伤,低着声音:“你刚才都答应了。”

接下来,苏宁依一个现代人好好地解释了私相授受和明媒正娶的区别,安明祁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明白了,苏宁依松口气。

“走吧,去你家。”刚好一滴雨落在安明祁的睫毛上,睫毛微颤,水珠顺着缝隙滴下,苏宁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安明祁不说话的时候,特别像安静的美男子。

苏宁依镇定道:“不行。”她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就倔上了。

安明祁接连被拒接几次,狠狠难受,站着不肯走,苏宁依率先扛不住,也拗不过他,“好吧,但不能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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