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泠才虚弱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眼前的清绾,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抚上她的脸颊,清绾一愣,雪妃一把拉过他,语带焦急得问:“王兄,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楚帝见他转醒,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从台阶上下了来,走到他身前,问:“王子,你如何了?”
夙泠刚想勾勾唇角,平息众人的紧张,刚张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喉咙一梗,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震了两下,复又倒下,闭上了眼睛。
纪宁臣等人没意料到这变故,吓了一跳,大喊他,“王子!”
雪妃颤抖着双手去试他鼻息,还有微弱的鼻息,她才平复下心情,双眼紧盯着清绾,问:“我王兄怎么会再次晕倒?你快看看我王兄!”她说着就去抓清绾的衣袖。
清绾皱皱眉,仍是没有说什么。
皇帝见状不妙,也连忙吩咐:“灵鸳,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清绾轻轻点点头,跪到夙泠身边,重新把上他的脉息,双眉逐渐深锁。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清绾站起身来,“皇上,王子胃里的食物已经全部吐出,又呕出鲜血,实在反常,我怀疑王子并非只是误食相克之物如此简单,但王子体内并无中毒迹象,究竟如何。
一时半刻我也着实是毫无头绪,几位御医如今都在,不若让几位御医一起会诊,看能否得出结论。”
皇帝也甚是担忧,如果这百里夙泠死在楚国,战争必定再起,怎么会无缘无故呕血,就是谁做的?
雪妃见皇帝没有说话,抢白道:“皇上!还请陛下万务救我王兄!”
皇帝面含冰霜,看向刚刚到的几位御医,“还不快去!”
几位御医诚惶诚恐,连忙大步到夙泠身旁,当即跪在地面上,连膝下的石子沙粒都顾不得了。
几人僵着身子给他诊治,清绾就站在旁边沉思。
同时,魏城璧也在思考,是谁做的?
他总觉得这事不简单,皇帝此时关注夙泠死活,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这事是谁做的,等夙泠情况稳定之后,皇帝一定会查。
不知是他想多了,还是预感不错,他总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看向夙泠所在的方向,只见清绾眉头紧锁,看着不知什么地方,衣裙上还有几处污迹。
那点污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沉静独立,他不禁想,若是真的到了两人对立的那一刻,她该如何?自己又该如何?
自己对她能下得去手吗?若是倒退到来楚国之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甚至还会觉得这个问题好笑。
但是现在他却不那么确定了。
是的,他犹豫了。
刚刚她问是不是他做的之时,他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难道忘了深宫中的母妃吗?难道忘了自己的志向吗?
他握紧了双手,手心留下一条条印迹也无动于衷。
几位御医诊断完毕,几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半晌,王院正又在站出来禀告皇帝,“皇上,王子此症甚是怪异,从脉息上来看,王子无一丝异常,无任何中毒迹象,所以臣才会以为是服用了相克之物。
但是郡主为王子催吐之后,王子反而口吐鲜血,实属反常,恐怕王子病症并不简单,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一听,双眉间“川”字印记越皱越深,“王子目前可有生命危险?”
王院正脸一白,“王子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臣等会尽力而为!”
“若是王子有事,朕就让整个御药房就为王子陪葬!”
王院正接收到皇帝的目光,再听皇帝此番话语,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接了旨。
最后王院正说道:“王子目前的情况,需要平躺,臣请皇上将王子撤下!以便臣等机就近观察。”
皇帝首肯之后,将夙泠移到宫中乾西四所中。
夙泠被移下之后,雪妃央求皇帝想要照顾兄长,皇帝没有答应,虽是兄妹,但到底男女有别,雪妃如今又已经封妃,最后雪妃软磨硬泡,皇帝允许雪妃每日可前去探望。
雪妃这才心满意足。
楚帝这才开口,“王子为何会如此?是什么想要对王子不利?相克之物是怎么回事?如今昏迷不醒又是怎么回事?”
众臣低头不语。
只听皇帝一拍案几,厉声道:“给我查!”
众人微微点头,“灵鸳,这事就交给你协同大理寺少卿去查!”
“是!”大理寺少卿站出来附和道。
阮奚妧一笑,清绾一直在关注几人,也很是巧合的观察到阮奚妧此时嘴角微微勾起的角度去,清绾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阮奚妧身上。
阮奚妧敏感的发觉有人在看自己,遂看向目光所在方向,见是清绾,她也没有意一丝紧张,亦或者逃避,清绾惊讶,心底也有一丝犹疑,难道自己想错了?也不是她?
阮奚妧收回目光,看向桌面,再无异动。
宴席到这里,随着夙泠的挪走,可谓是不欢而散,回程的路上,清绾一直在想,夙泠是什么途径服用了相克之物?又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魏城璧与她同辆马车,见她睁着眼睛,发着呆,幽幽叹了口气,“他会没事的。”
清绾疑惑的看向他,“你觉得会是皇甫敬或者阮奚妧柳慕寒夫妇吗?”
“他们确实有所嫌疑,但并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可能,首要的是要知道夙泠到底是否中毒?中了什么毒。设法救他,若是他